落兒只管拉着知書在邊上冷眼旁觀,還不住搖頭,面露惋惜之色,待楓林到了身側,橫了他一眼,嗤笑道:“連長天樓的人都打不過,我都不好意思說認識你們”
纏鬥中的兩名男子赫然就是曾經襲擊過他們的徐韻兮的庶兄以及長天樓“御劍”組的人。
楓林也曾敗在長天樓手上,聞言一笑,加入了戰局。
長天樓兩人見勢不妙,便想撤退。
落兒輕哼一聲,隨手從身旁抓下一把樹葉朝着他們退離的方向撒了出去,飛葉如刀,封了退路。
兩人甚是識時務,知道走不掉,也就停了下來。
楓林打量着阿梅和依真,兩人都風塵僕僕,也受了點傷,狀態算不上好,不過也無甚大礙。
“慶州也被端了”楓林心中暗驚。
阿梅點點頭,滿臉憤恨:“我滿園子的花花草草,都給我燒了幸好依真好了大半,我們才逃了出來,沒想到還有人一路追殺”
楓林不敢置信地看向兩位男子:“朱國還沒準備對我們動手,你們長天樓現在這麼雷厲風行了直接殺到朱國境內動手”
徐某對鷹谷敵意甚濃,見到落兒和楓林仍是橫眉豎目,冷哼一聲,閉口不答。
阿梅看了徐某一眼,莫名其妙地問楓林:“這人是怎麼了我們欠了他了還是長天樓都這種貨色呢”
惹來徐某橫眉怒視,阿梅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楓林解釋道:“這位是徐韻兮的哥哥”
阿梅不以爲然地說:“徐韻兮又不是我們殺的,他衝我們橫什麼橫”
徐某被她激怒了,冷笑道:“你們自己人殺人放火的時候怎麼就敢橫昌平宮你們也去過了,朱國的通緝令不過是早晚的事,緝拿你們這種武林敗類,我們長天樓自然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落兒嗤笑一聲,道:“你們倒是多出點力啊就這點功夫也想學人家做殺手刺客林元手下就這點貨色嗎我天天招搖過市等着你們來招呼,你們就顧着追那些殘兵弱將,有什麼意思”
殘兵依真、弱將阿梅連同被嘲弄的徐某紛紛怒目而視。
“御劍”面露無奈:“這次不是”
“不是什麼”落兒冷笑以對。
“我們只是奉命追蹤,是她們先動的手”“御劍”老實地說。
“難道還得非等着你們先動手不成”阿梅嚷了一聲,對落兒抱怨道,“也不知道他們跟了多久了,要不是依真警惕,說不定趁着月黑風高就把我們結果了”
落兒倒是有幾分相信“御劍”的話,就剛剛纏鬥的局勢來看,至少這位“玉劍”是無心動手的,但是
“那慶州總是林元下的命令吧”落兒雖不在意慶州暗部,但是想起五年來陰魂不散的長天樓眼線,提到“林元”這個名字時,忍不住多了些咬牙切齒的情緒。
“御劍”卻意外地搖了搖頭,遲疑了片刻,道:“告訴你們也無妨,虞國已經不再追查美人案,長天樓也退出了此案,魏、陳兩國近日也無甚動作,慶州之事與長天樓也並無干係”
“那與誰有關”落兒追問道。
“御劍”再次搖頭,卻不再開口。
楓林心中一動,拉住了正要動怒的落兒,問道:“長天樓是不是知道什麼”
“御劍”面色淡然,依舊不語。
徐某卻忍不住冷哼一聲,傲然道:“長天樓知道的也不多,剛好是你們不知道的那些”
“若是我出價買這些消息呢”楓林緊隨而問。
徐某又是一聲冷哼,卻轉過頭去不說話。
“御劍”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答道:“長天樓開門做生意,你們自然可以出價買消息,只是長天樓內各司其職,諸位請往丹陽城長天樓內,自有人接待,我二人卻不能擅自接下這單生意”
落兒嘖嘖兩聲,冷笑道:“偷偷摸摸跟蹤我們查得的消息,要我們自己出銀子買也就算了,還得親自登門拜訪才肯賣,他林元可真是個生意人”
“御劍”猶豫着說:“鷹谷的卷宗已被列爲長天樓一等卷宗,只有樓主才能啓用,我等就算知道些什麼,也嚴禁外泄,如今外面那些針對鷹谷的行動,確實都與長天樓無關”
如此,也實在無話可說了。
落兒衝阿梅使了個顏色,便掉頭回馬車去了,楓林跟在後面,望着落兒拉着知書的手,心裏有些幽怨。
阿梅仍有些憤憤不平,但落兒和楓林都走了,她和依真兩人也佔不了上風,最終瞪了徐某一眼,心有不甘地離開了。
回到馬車旁,阿梅好奇地打量了知書一眼,問道:“這是”
知書溫文有禮地向她福了一福,落兒卻替她開了口:“這是知書,以後就跟我身邊了”
阿梅看看知書,又看看落兒,滿是疑慮。
鷹谷沒有這先例啊
落兒見狀,又道:“谷主已經卸任了,以後我就是谷主了”
阿梅瞪大了眼睛,好久才找回聲音:“這谷主卸任我是沒意見,可憑什麼你就是谷主了”
阿梅問得認真,落兒也認真地想了想,回答說:“大概是因爲你們都打不過我吧”
阿梅連連搖頭,道:“打不過你是一回事,承認你是谷主是另一回事,當初谷主說了你是少主,那便是少主,除非谷主親自出面將他的寶座傳給你,否則”又是連連搖頭。
落兒愣了愣,問:“什麼寶座”
阿梅攤手道:“既然沒寶座,你做這個谷主做什麼反正谷主也好,少主也罷”瞄了一眼捆好人往回走的楓林,道,“除了楓林,誰把你當回事”
落兒徹底愣住了,直到楓林走到跟前,也還陷在自己的思緒中。
“怎麼了”楓林緊張地問。
落兒緩緩回神,茫然地看看他,說道:“我突然不明白,鷹谷到底是什麼”
鷹谷是什麼這個問題似乎從來沒有人想過。
突然被這麼問,楓林也愣住了。
阿梅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往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依真並沒有同楓林一道出來,“大約只有谷主自己才知道,畢竟是他創立的鷹谷,我們不過是離島時,聽從了姑姑的交代。”
楓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姑姑只說到了岸上就是鷹谷的人了,需聽從谷主調遣”
“就這麼簡單”落兒大爲喫驚,這羣人看起來不像那麼乖巧聽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