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有些不耐的褪了高跟鞋拎在手中,再觀陸景承,也將腳上的皮鞋踢到了一旁乾燥的沙灘上,他捲起西裝褲腿的模樣,着實有幾分滑稽。
如此想着,謝長安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陸景承看着她,竟有片刻的呆愣,“很久很久都沒見你這樣真心的笑過了!”
“什麼?”謝長安不解,然後纔想起,他說過她很像他的一位故人。
“陸景承,你說的那位故人,是你的初戀女友?”她玩笑的問了句,低着頭,白皙的腳隨意踢打着水花。
他低沉而好聽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她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是我生命裏唯一的暖陽!”
謝長安有片刻的錯愕,緩緩擡頭,毫無預兆的撞上他深邃的眸光,不自覺的淪陷,在他深諳的眸中,她看到了一種叫做傷痛的東西。
片刻眩暈、沉迷的感覺,竟是那般熟悉。
他溫熱的手掌,不知何時握住了她的,那麼緊,謝長安掙扎,無奈男女之間的力道懸殊,她竟撼動不了他半分。
“陸景承,放手。”她的聲音中帶着惱怒。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略帶苦澀的笑靨在他脣角邊蔓延,果然,他只是將她的手護在掌心,卻不曾有進一步的侵犯。
謝長安警惕的神經逐漸鬆弛了下來,低頭不在理會他。
陸景承牽着她的手,踏在柔軟溼滑的沙灘上,腳下的觸感異常柔軟舒服。他們經過之處,留下一大一小兩排不規整的腳印,而浪花拂過,又完全的消失了痕跡。
“唱歌給我聽,好不好?”他柔聲詢問。
“不要。”謝長安拒絕的乾脆。
他不以爲意的輕笑,突然停住腳步。
謝長安並未想到他會突然回頭,毫無預兆的,額頭撞上他結實的胸膛,而陸景承就順勢將她柔軟的身體攬入懷中,貪婪的吸允着獨屬於她的馨香。
“啊……”謝長安驚慌的叫出聲,用力將他推開,踉蹌的退出他懷抱。隔着一步的距離,她無措的看着他。而陸景承臉上依舊掛着得逞的笑意。
謝長安不想這麼久的努力白費,只能和陸景承好好的周旋,“陸景承,我爲什麼要唱歌給你聽。”
“因爲我想聽。”他頗頗的回了句,目光遙遙的望着海岸,“我想我旗下藝人還不怎麼缺廣告拍,就光陸氏,就已經夠他們拍了!”
分明就是威脅,謝長安背轉過身,緊咬住脣瓣,手掌緊握成拳,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我願化作望斷天涯那一方青石,篆刻心頭是你的名字,輪迴彩蝶,化繭自縛,織就春蠶絲,剪不斷,共纏綿,生生世世……”
這是陸景承三年後再次聽到她給他唱歌,上次也是在這裏,她的歌聲和她的人一樣,淡淡的,溫軟的如清澈的流水一般,談不上多美妙動聽,卻讓人很舒服。
陸景承的目光柔柔的鎖住她纖細的背影,突然有一種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三年的守望,三年的相思之苦,再相見,卻變成相見不相識的境地?
爲什麼,她近在咫尺,心卻相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