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煙霧繚繞
陸景承靠在黑色的搖椅上,凝望着窗外慘淡的月光,手上的傷口還沒有凝固,還滴着血。
而後低頭看着手中的照片,沒過一會兒,他將照片放回了原處,便轉身走到窗口處,原來不知不覺,那件事已經過去十三年了,已經十三年了,多快啊
母親臨走前拉着他和姐姐的手,說,讓他們別怨爸爸,爸爸沒有錯,是她錯的太離譜,這是上天給她的懲罰。
因爲母親是得病去世的,他從來沒有怨恨過父親,也沒有怨恨過後來進入陸家的白清然和那個比他大的陸景軒,雖然不喜歡他們,可表面上,對他們也不算很討厭,他想,那不過是父親結婚之前所做下的糊塗事,結婚之後,父親待母親是很好的,只是這樣就好了。
可,高二那一年,他從學校偷溜回來,因爲和皇甫他們打了賭,他回來偷爺爺珍藏的畫,去追當時南宮暮喜歡的那個女孩兒。纔剛到樓上,就聽見母親的房間裏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他走上前去看了,卻只看見,平常極其溫柔的白清然變得面目可憎,她將母親的照片摔了一地,嘴裏竟然還罵罵咧咧的說着,她在母親臨死前去見過母親,明明知道母親不能受刺激,竟然還對母親說出,她和父親的關係,從而導致了母親的離世。
更說出了,要折磨他和卿卿,奪了陸家掌權的位置。
從那天起,這樣痛苦而殘忍的一幕,深深地嵌在他的記憶裏,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將痛苦的記憶忘卻,無法將心中的恨抹去。
陸景承微微閉了閉眼,看着眼前無望的漆黑,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而外面似乎不斷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喚聲。
“陸景承,你給我開門,你幾歲了,還玩兒這套,不覺得幼稚”
寧晚站在外面已經叫了有好幾分鐘了,不知道他是沒聽到還是怎樣的,就是沒有來開門。
“陸景承,你開門”
“”
裏面仍舊是一句響聲都沒有。
“陸景承,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怎麼辦,好像無論她怎麼喊,他就是不肯開門。
“陸景承”寧晚氣憤的說道,聲音中卻是帶了幾分怒氣的味道,“你再不開門,我就讓人來撞門了”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她突然聽見門咔嚓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見那人淡淡的聲音,“寧晚,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嗎”寧晚微微蹙眉,隨後端了東西,走了進去,輕輕將門帶上了。
而陸景承卻是笑了笑,隨即朝着窗邊走去,他是實在沒有心情和她開什麼玩笑。
月光下陸景承宛若一座精美的雕塑般,散發着迷人妖嬈的氣息。
寧晚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固執的去抓起他的手,就開始擦碘酒,然後細心地將他的手包好,再將東西放回桌上,繞過桌子,看着他的背影,墨黑的眸子是一片透亮,淡靜的微笑猶如一片片凋零的花瓣般美麗,她輕輕地走到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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