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北城洲際酒店內,正舉行着一場盛大的結婚典禮。
新郎和新娘的迎賓照就擺在大廳的迎賓處。
婚禮進行的如火如荼,結婚司儀握着話筒在臺上道:“下面我們來回顧一下新郎新娘恩愛的瞬間!”
臺上,超大的超清屏上,忽然放出一段污穢的車/震視頻。
視頻內的女主角,正是新娘本人。
而視頻的男主角,卻非新郎本人。
臺下賓客,一片轟動。
臺上,新郎的臉氣綠了,扣着簡純的手臂,在她耳邊怒斥道:“簡純,你搞什麼!你是存心讓我難堪是嗎!”
化着精緻妝容的新娘,臉色瞬間慘白,“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
簡純在人羣裏慌張的眺望,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淡漠從容的那張臉。
言歡!
她居然沒死!
一時間,簡純嚇得臉色毫無血色,她踩着高跟鞋的腳步不穩的朝後跌了兩步,震驚的看着人羣裏的言歡。
怎麼可能……言歡早就死在兩年前了!紀深爵甚至給她買了墓地!
可言歡怎麼會……
新郎將簡純的手狠狠丟開,將西服領子上彆着的新郎胸針粗暴的扯下來,砸在了簡純臉上,“賤/人!這婚你自己結去吧!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楊旭!你聽我解釋!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這個視頻是栽贓誣陷!”
簡純上前去拉楊旭,卻被楊旭粗魯的一把推開,她高跟鞋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
楊旭朝她身上吐了口唾沫:“賤人!當初答應娶你不過就是看你有幾分姿色,又乖巧懂事,沒想到你出這種幺蛾子!我告訴你,這筆賬,我們事後再算!婚禮取消!”
簡純跪在地上,爬上去想抓楊旭的褲腳,卻被楊旭一腳踹開。
新郎滿身怒意的大步離開了婚禮現場。
而臺下看戲的賓客,一片譁然。
“這新娘看着挺清純的,沒想到背地裏是這副面孔!”
“真是沒想到這麼浪/蕩!真給老楊家丟人!”
“這樣的女人比下水道還髒!嘖嘖!”
簡純跌倒在臺上,受盡了辱罵。
她赤紅着眼,雙手緊緊揪着婚紗裙襬,發了瘋的咬牙道:“言歡……一定是言歡搞的鬼!”
言歡回來報仇了!
言歡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她不能坐以待斃!
……
簡純和楊旭的婚禮被破壞後,簡純徹底沒了資本來源。
簡家破產後,更是一貧如洗。
簡家大宅門口,每天都有上門催債的債主和工人們。
簡耀華中風後,每天只能靠在躺椅上流着口水,所有的擔子都轉移到了簡純肩上。
簡純氣的將簡耀華那些瓶瓶罐罐的藥砸在地上,暴躁道:“煩死了!這些人跟餓死鬼一樣沒個消停!這些都是拜你的好女兒言歡所賜!憑什麼現在是我一個人在照顧你?憑什麼所有責任都落在我頭上?現在我的婚姻都被言歡給毀了,她憑什麼一人輕鬆!”
簡耀華被簡純這猙獰模樣嚇得支支吾吾的哼着,卻舌頭打結,說不出半個字。
簡純看着簡耀華,狠毒道:“言歡也是你女兒,她憑什麼不贍養你!”
手機聒噪的想起來。
來電顯示,是個未知歸屬地的黑號。
簡純看見那號碼,就一陣煩躁,卻偏偏不敢不接。
“喂!你究竟想幹什麼!”
對方懶洋洋的又無賴的說:“簡大小姐,你上週承諾給我的十萬,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入賬?你是訛我呢?”
簡純咬牙切齒怒道:“我早就給你結清了所有勞務費!你一次又一次的敲詐我,我還沒報警抓你呢!你怎麼有膽子還來訛詐我?”
“簡大小姐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們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簡大小姐要是不打錢也沒關係,我去找紀氏總裁紀深爵要就是。”
簡純心跳猛地一震,心慌起來,卻又故作鎮定的說:“你少來這套!要是被紀深爵知道你曾經綁架他的老婆,他不僅不會給你錢,還會一槍崩了你!你以爲我傻?你真的敢去紀深爵面前告狀?”
“我是不敢,但我告訴你,我現在欠了一身賭債,你若不打錢給我還債,我早晚也會被高利貸追的沒有活路,沒有活路的人會被逼瘋的,到時候我可不知道我會喪心病狂的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今天,我看不見錢,我就去紀氏找紀深爵!”
簡純攥着拳頭,憤怒道:“打錢會有記錄!老樣子,還是老地方,我會帶上現金跟你見面!但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電話那邊的男人,聽了這話,好脾氣的笑起來,“這就對了嘛!簡大小姐,有話好好說,別惹急了我,大家都不好過。”
簡純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眼中閃着一抹陰狠。
想要錢?哼,門都沒有!
這兩年來,她一直被這個綁架犯勒索敲詐,她早就被纏的不耐煩了!
今晚,她就把這個禍根給解決!
免得紀深爵和言歡查上來,當年的事情本就做的一乾二淨,沒有監控,沒有痕跡,若這個禍患真的發瘋將當年的事情抖露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簡純拿起一邊的鋥亮的水果刀,那鋒芒從眼中一閃而過。
……
紀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郝正推門進來,彙報道:“爵爺,簡純跟楊旭的婚事被攪亂了,應該是太太所爲。”
紀深爵道:“若是簡純知道她的婚事是言歡所爲,可能會懷恨在心,她一直愛跟言歡作對,最近,你派人盯着簡純的一舉一動,她若輕舉妄動,立刻告訴我。”
“好。我這就去派人辦。”
紀深爵開完會議後,開車回了月牙灣別墅。
北城的天氣漸漸回暖,凜冬也快過去。
院內的合/歡樹,樹葉漸漸茂盛,長出了新的枝丫,發了新芽。
兩年前,他一槍打在這合/歡樹上,留下了傷痕,可這合/歡,卻也孜孜不倦的生長着。
合/歡樹可以自愈,可他跟言歡的感情,卻不能重來。
紀深爵站在樹下,發了會兒怔。
沒一會兒,紀深深忽然從別墅裏衝出來:“哥!哥!哥!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紀深深撞到紀深爵身上,一臉激動。
紀深爵蹙眉問:“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幫你找戒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