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賀蘭？你什麼時候來的？”李星河的聲音響起。
白小魚回頭一看，賀蘭溪也來了。
“剛纔。”賀蘭溪說。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這個地方怪偏僻的。”
“無意當中碰到就跟過來的。”賀蘭溪說。當然不會說他追蹤了白小魚的定位。“你們先回去吧，把車子送回去。”
於是，李星河和呂信兩個人就很識趣地走了。
白小魚問：“這麼巧，你就遇到我們的車了？”
賀蘭溪說：“哪來那麼巧？我問的沙雕。”
白小魚：“我猜也是。”
“海豚放生了，你怎麼還是不高興？”賀蘭溪問她。
她剛剛那表情，明顯想哭。
“沒有啊，我很高興。”她沒法解釋自己的情感，只好否認。
賀蘭溪擡手碰了一下她的眼睛：“眼眶都紅了，明明就是想哭。是不是有了感情，捨不得它？”
白小魚點點頭：“還有……我擔心它在海里會找不到伴。那樣的話，它一個人會很孤獨。”
賀蘭溪：“你是不是擔心的太多了？”
“你設身處地地想想啊！”白小魚說。“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水當中，如果沒有一個朋友，自己一個人，該是多麼的孤獨……”
賀蘭溪覺得，她在說她自己。
想來，過去做鯊魚的時候……她也很孤獨。
他突然伸手摟着她的肩膀，說：“海豚從城市回到大海，就像人從孤島回到人類社會。在人類社會，再沒有朋友，也不會比在孤島上更孤單。”
頓了頓，賀蘭溪說：“而且我看它挺活潑的，想必不會缺少朋友。”
白小魚心裏一下子釋然了：“你說得對，對一隻海豚來說，留在滿是異類的人類社會纔會覺得孤單。”
賀蘭溪揉揉她的腦袋，沒說話。
……
晚上到了松溪園，白小魚洗了澡刷了牙，換了一套漂亮的衣服，看三風在倉庫裏倒騰他的機器零件，就偷摸進了書房。
賀蘭溪看了她一眼：“幹嘛跟做賊一樣？”
白小魚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怕三兒看到，又要說教。”
“你要幹什麼怕他看到？”賀蘭溪看着她。
白小魚走過去，有些扭捏地站在他身邊：“我想來跟你說……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海豚。”
賀蘭溪偏頭看她，臉有些紅，咬着小嘴脣，這明顯是洗乾淨了等着他喫。
他笑了一下壞壞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抱在後腦勺：“白小魚，你的思想不純潔。”
“啊？什麼？”
“我今天跟你說，晚上回來再謝我。”賀蘭溪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我這不是‘晚上’來謝你了嗎？我誤會什麼了？”白小魚瞪着他。“你要不愛聽，就當我沒說！”
她轉身就走。
賀蘭溪一把將她拉了過去：“不過，將錯就錯，有時候也是一種美德……”
……
天氣越來越涼爽，轉眼秋天到了。
這天早上喫飯的時候，賀蘭溪問她：“週末公司組織了秋遊，你去不去？”
白小魚問他：“你呢？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