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既然起得早,倒也是個逛逛機會。
她順着花園小徑走着。
不自覺走到了深處。
眼前,一座充滿古風的硃紅色涼亭攔住了她的腳步。
涼亭裏的美人靠上,鋪着厚厚的真皮軟墊。
石桌上,還攤着棋盤與幾本書。
似乎是孫子兵法之類的軍書。
看得出,應該是靳瞻珩常呆着地方。
而讓她目光頓時凝固的,則是涼亭旁邊的一樣東西。
是個鞦韆。
一架白色鞦韆系在兩棵樹中間。
在黎明的微風中,輕輕搖曳。
這裏,居然有秋千…
除了大小不一樣,幾乎與皇宮太液池上的鞦韆一樣。
她情不自禁走過去,眼神更是一定。
擡手握住掛住鞦韆的繩索。
是穿心結。
與太液池上景昱做的鞦韆繩索一樣。
都是穿心結。
爲什麼靳家後院的鞦韆,與景昱爲南宮皇后做的鞦韆——
一模一樣?
藍又辭的呼吸急促起來。
靳瞻珩也會景昱的隸書體。
還那麼清楚景昱後宮的事情。
還有,景昱與靳瞻珩,有着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神。
這一切,真的只是因爲景昱是靳瞻珩的祖輩?
站在原地半會兒,她按捺不住,調頭就朝前面的屋子走去。
不過,沒有回自己住的西南院子。
而是朝主屋走去。
天還沒完全亮。
靳家的傭人們大部分都還沒起身。
她直接進門,上了樓。
雖然這段日子裏沒進過主屋,但她聽虹姨提過,靳瞻珩住頂樓。
那層樓也只有他一個人住。
她徑直上到最後一層樓,憑着感覺摸索着,找到一扇看起來像是主臥的門,敲了敲:
“靳先生。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裏面沒聲響。
可能是太早了,他還沒起來?
理智告訴她,先回去吧,晚一點,有機會再問,也不遲。
可是,不知怎麼,就跟蒙了心竅似的。
想知道的事兒,馬上就要知道。
不然心裏堵得慌。
她手覆上把手,把手一滾,門沒鎖。
也就吸口氣,推開門進去。
這裏果然應該就是他的臥室。
灰藍色調,中式風。
低調而謹肅。
與他的年齡和身份很匹配。
一掃,剛好看見一張鋪着白色牀單,略顯凌亂的大牀。
上面卻沒人。
顯然,靳瞻珩已經起牀了。
“靳先生,不好意思,我是藍又辭。您起牀了嗎?”
她四周張望了一下。
話音剛落,房間內的某扇門開了,趿着拖鞋的腳步聲伴着溼潤的氣息漸近。
“藍大師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呆住。
靳瞻珩披着白色浴袍,從浴室裏走出來,擦着頭髮,看見她闖進自己的房間,倒也沒什麼震驚,語氣也還算平靜。
目光不自覺往下滑寸幾寸。
若隱若現的浴袍沒法完全遮住。
他比自己起碼大十歲…
在她印象裏,比自己大十歲的男人,絕對算得上大叔級別的人了。
自己喊一聲叔叔也沒什麼錯。
可此刻看來,他哪裏有一點大叔的樣子……
窄腰闊肩,勻稱挺拔,沒有一絲贅肉。
隱隱露出的巧克力腹肌,讓人簡直忍不住想上前——
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