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秒秒過去，終於，纔看見靳瞻珩擡起臉龐，面容平靜又滿意：“這次保養得不錯。畫面光澤好了些。”
小北暗中鬆了口氣，正要舉起雙臂，將畫卷幫忙接過來，懸掛在牆壁上，卻見靳瞻珩臉色微微一變，將畫湊到臉龐邊，深深吸了口氣。
繼而，神色烏雲罩頂，再次對着畫深吸一口。
這一次，似乎才徹底肯定了什麼，臉色刷的陰暗下來：“小北。”
小北後背一涼：“珩郎，有什麼事嗎？”
靳瞻珩冷冷：“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這畫，你是不是交給過外人？！是不是有外人接觸過這幅畫？！”
小北後背冷汗直流：“珩郎，古董行的人保養畫時，肯定接觸過畫啊。”
“不是！除了古董行的人，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接觸過這幅畫，而且時間還不短！”
他聞出了沾染在畫上的氣息。
有極其幽淡的一股子冷香。
應該是女人身上的體香。
不是香水，也不是脂粉味。
而是與生俱來的氣息。
也絕對不是古董行工作人員身上應該有的味道。
這畫送去古董行保養過很多次，從沒都沒有過這種氣味！
這是頭一次。
小北見他發覺了，心一慌，雙膝一彎，跪倒在地：
“小北失職，這次拿去保養畫時，古董行工作人員操作不當，不小心滴了一滴墨汁在畫面上。這事被舒歌小姐發現了，她引薦我將畫送去給古董修復師藍又辭大師修復過兩天。可能是這樣，畫上沾染了……藍大師的氣息。”
難怪就說怎麼遲拿回來兩天。
靳瞻珩極度不悅地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下屬，目光又一轉，停留在了畫面上。
可，不得不說，這個藍大師修復古畫的技藝，果真高超。
他居然完全沒察覺到畫面曾有過損毀。
要不是嗅到留在畫上的冷香味，恐怕自己也就這麼被矇混過去了…
又沉了眉峯。
藍又辭？
這名字，依稀聽過。
的確好像是國內一個很有名的古董修復師。
“這次是小北的錯，我也是怕珩郎得知畫面有損，會生氣，纔會擅自將畫送去給外人修復，又想着那人是一等一的修復專家，應該不會有事……卻沒想到藍大師的氣息沾污了您心愛之物……總之，一切責罰，悉聽尊便！”小北誠心埋下頭，雙臂撐住地面。
良久，才聽靳瞻珩聲音傳來：“下不爲例。”
抱着畫卷，走出房間。
*
第二天是週末。
舒歌剛起牀喫完飯，就接到了小北打來的電話。
說是靳瞻珩請她去一趟靳家。
靳瞻珩也知道了畫被藍又辭拿去修復的事情。
到了靳家，被小北領到了後院的花園，舒歌看見靳瞻珩一個人坐在涼亭裏下圍棋。
風颯颯吹過，拂起男子袖口。
仙風道骨的俊逸，撲面而來。
完全就是亦古亦今。
她看得不僅呆了一呆。
卻聽他聲音飄來：“看什麼？進來坐下。”
她這才走進去，坐在棋盤桌對面，笑了一笑：“沒看什麼，就是覺得你要是混娛樂圈，這得多少男明星都沒飯吃了啊。其實我也認識好幾個娛樂圈的腕兒，要不要我幫你穿針引線一下，介紹你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