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望向門外，只見賀聿懷正跪在門口，雙手緊緊抓住鐵門欄杆。
比起上次，更加狼狽頹廢。
上次見到他，至少是開着車子過來的，也算是打扮得整齊乾淨，像個富家公子哥。
可今天的他，卻渾身髒兮兮，像是幾天沒怎麼洗澡，鬍子拉渣，頭髮也像是好些日子沒修剪，劉海都快遮住眼睛。
而且一雙眼充滿了血絲，彷彿瀕臨絕境。
怎麼回事？
上次……百坤集團的事情不都解決了嗎？
傅南霆不是答應了，不再收購百坤了，給賀聿懷多一點時間解決債務問題嗎？
賀聿懷不是還開開心心地走了嗎？
怎麼成這樣了？
舒歌情不自禁幾步走過去：“是百坤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賀聿懷這是第二次看到舒歌，眼圈紅了：
“傅三爺收購百坤，連百坤下面的一些子公司和產業都沒放過，我們賀家已經完了，我父親被刺激地中風了，我媽媽也病倒了……”
舒歌倒吸口涼氣：“可上次他不是答應了你，不再動你們百坤嗎？”
“…我也不知道三爺爲什麼忽然變了，所以我想再見他一面，給我們賀家一個機會，給我們最後一條生路……”
正這時，一輛黑色加長房車緩緩駛近。
鐵門打開。
車子駛入，停了下來，傅南霆走了下來，看到賀聿懷來了，面無表情拉着舒歌的手便朝裏面走去：“老嶽，送客。”
“傅三爺……您回來了……等等……求您了，給賀家一條活路吧……我爸爸已經中風了，到現在還在醫院，受了刺激，到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我媽也病倒了……”賀聿懷看見救命稻草回來了，衝過去，雙膝跪下來，撕心裂肺。
舒歌被他驚得駐足。
傅南霆似乎本來不想停下來，但因爲身邊的小女人停下來，纔不得不暫停腳步，卻只冷漠地睨一眼賀聿懷，加重語氣：
“嶽管家！”
一句話都不願意都說。
賀聿懷臉色蒼白，絕望了。
嶽管家已經帶着男傭上前，將賀聿懷架起來，強制朝外面拖走。
賀聿懷掙脫不過，只能一邊被拖着走，一邊嘶吼：“……傅三爺，您是非要逼死我全家才罷休嗎？”
舒歌心頭一震，看着眼前這一幕，若說完全不同情，是不可能的，正想說話，卻已被傅南霆牽住手，朝屋內走去。
進了屋，安靜下來，舒歌纔回過神：“爲什麼？”
傅南霆點了根菸，坐在沙發上，翹起長腿：“你說哪件事？”
“上次你不是答應放過賀家嗎，爲什麼現在又要趕盡殺絕？”
“你不是說不會插手管我在商業上的公事嗎？也沒想過爲賀家求情嗎？”男人漫不經心地反問。
她被問住，過會兒才說：“我不是想管你。只是想不通爲什麼你會忽然變卦。”
他幽幽吐了口煙霧，眸色閃爍：“後來仔細想了想，商圈還是得有商圈的規矩。不能亂了章法。”
只是因爲這樣嗎？舒歌疑惑地蹙緊眉，還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