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止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又聽得出她語氣裏的自卑，心臟就像被什麼狠狠割了一刀似：“我不在乎。”
“我不希望你是因爲內疚，想要彌補，纔跟我在一起。真的沒必要。其實，能認回小歌，我已經知足了。”
靳鳶看一眼舒歌，眼眸滿含溫柔。
傅南霆身軀不經意傾到一邊，湊到舒歌耳邊，低聲：“你媽媽這是典型的要女兒不要老公。你不會也這樣吧？”
舒歌啐他一下。
楚修止顯然和傅南霆想的一樣，有些焦慮了：“我怎麼可能是因爲內疚和彌補纔想和你在一起？我本來就想跟你結婚。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傅南霆見楚修止急成這樣，也就幫他說話：“阿姨，元首不是爲了您，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沒娶？您是非要逼得元首打一輩子光棍嗎？”
舒歌側目，嘖嘖，這麼快就是阿姨了，這男人，還真會見風轉舵。
靳鳶卻還是蜷住手指，不語，半晌，才說：“我現在可能還沒法和肇志勳辦手續。”
楚修止一疑：“我不是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寄給你了嗎？”
舒歌代替靳鳶開了腔：“靳老太太不準。”
楚修止瞭然。
也是，靳家門庭森嚴，這麼多代的子女，只怕就沒有離婚的前例。
靳老太太年紀大了，守規矩，愛面子，自然也不想打破。
立刻道：“我去靳家，跟靳老太太說說。”
靳鳶臉色有些緊張，母親對楚修止的排斥還沒消，這一去，兩人肯定會吵起來。
舒歌看出靳鳶的心意，忙說：“要不，您先別去，我先去勸勸老太太。”
傅南霆也幫腔：“您現在過去，只是堵搶眼。老太太不趕你走都是好的。您要是再一提讓阿姨離婚，估計老太太能讓您橫着出來你信不信。”
楚修止鎮靜了下來，他倒不怕豎着出來橫着出來，只是萬一又得罪了阿鳶的母親，自己和阿鳶前路只怕更加不明朗。
終於望向舒歌：“好，那你就先去。”
小歌是靳家的外孫，不管怎麼樣，希望老太太看在這孩子終究流着靳家的血脈，聽她幾句勸。
*
晚飯結束。
楚修止送三人走到門口，見靳鳶和舒歌先上了車，望向傅南霆：“你先過來一下。”
傅南霆跟着楚修止走到一邊，還沒來得及說話，楚修止就一記短拳擊打在他臉頰上。
他根本就沒料到楚修止會對自己出手，擦了一把微腫的嘴角，站穩，氣笑：
“你這是神經短路了還是怎麼的？”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那小女人的生父，是自己未來岳父，就算他是元首，這會兒早踏馬就一拳還回去了！
楚修止看上去卻比他還生氣，冷冷：“要是早知道小歌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別想得逞！”
他的親生女兒，他自己都還沒好好愛護疼惜一天的鮮嫩小白菜，卻已經被豬蹄子拱了！
還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大豬蹄子！
一想到這個，這幾天，心都是痛的。
要是早知道小歌是自己和阿鳶的寶貝女兒，他纔不會那麼早就讓傅老三得手，更捨不得讓小歌年紀輕輕就未婚先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