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止一個震顫：“你怎麼會知道我和……”
她再不遲疑，鼓足勇氣：“我不僅知道您和靳格格以前的事情，還知道您現在對她情意也沒減少過一分，打算把城北的地皮交給肇志勳，也是因爲看在靳格格的份上，是嗎？”
楚修止猜出她是孟姍口裏問到這事，鼻息微凝。
“可是您又知道肇志勳是怎麼對待靳格格的嗎？他對靳格格一點都不好，那個垃圾婚內出軌，還喫軟飯，不停找靳格格要錢，還家暴過靳格格。”
楚修止瞳仁剎那盯住，驚詫逐漸變成陰翳，卻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舒歌咬牙：“您是因爲肇志勳是靳格格的丈夫，才答應將地批給肇志勳，可是，那個男人是怎麼對待您心尖尖上的人？他把她當提款機，在外面金屋藏嬌，還對她大打出手，我前幾天就親眼撞見過，她身上全都是傷。……所以，楚叔叔，您不能便宜了肇志勳那個垃圾，不能把地皮批給他！”
楚修止臉色徹底暗下，宛如被烏雲籠罩，攥緊了修長的五指。
雖然一言不發，舒歌卻能感受到他身軀傳遞而來的強大的冷涼氣息，甚至還能察覺他攥住的骨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是那種盛怒在即的隱忍。
她不知道楚修止花了多少細胞才能暫時剋制住怒氣，只知道，過了許久才聽見他出聲：
“……她當年爲了和那個姓肇的結婚，放棄了我們的感情，現在怎麼會弄成這樣。”
舒歌氣笑：“她爲了肇志勳？怎麼可能？她和他從來就沒有夫妻之實！”
楚修止更是震驚地看着她。
靳鳶和她丈夫，只是有名無實嗎？
“我不知道你們當年到底經歷過什麼，但是，我可以確定，靳格格根本不喜歡她老公，這二十多年，她心裏一直只有一個人，就是您，就和您這二十多年，一直惦記着她，爲了她終身不娶一樣。”
楚修止喉結狠狠一動，神色複雜。
“楚叔叔，當年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舒歌試探。
楚修止臉色飄忽，許久才凝定下來：“沒錯，當年我和她，確實在一起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再也躲不開了。”
舒歌心臟就像被人撥動的弦，一動。
“可是我們也知道，我們兩邊的家族，不會支持我們的戀情。”楚修止望一眼舒歌。
她點點頭：“三爺對我提過楚家和靳家的事情。”
“所以，我們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後來，我嘗試着將我和靳鳶的事告訴了我父母，得到的卻是暴風雨一樣的反應，他們極力反對，說在靳家眼裏，我們姓楚的一向就是亂臣賊子，世仇宿敵，日日都恨不得咒死我們，根本不可能將女兒嫁給我，要是去主動提親，也是自取其辱，又說以靳家對楚家的仇恨，靳家的女兒嫁到楚家，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會帶來禍根……我家人尚且不同意，靳家就不用說了，那一刻，我知道了，我和靳鳶，想要光明正大在一起，怕是很難了。所以，我們商量，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