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劍拔弩張之際，一輛車子開過來，經紀人邱天的聲音從車裏傳來：
“悠然！”
她這才趁舒歌鬆了幾分力氣，抽出手，後退兩步，冷冷調頭上了車。
舒歌看着冉悠然坐車離去，很久以後，才聽見喇叭響了一下。
傅南霆開車過來了，手一伸推開副駕門，應該是看洗塵宴結束了，送她回家：“上車吧。我跟孟姍那邊打過招呼了。”
她這才收起思緒，坐上車。
傅南霆見她心緒不寧的樣子，一邊開車，一邊問：“怎麼，靳家還是拒絕了你們電視臺的訪問？”
“嗯。差一點就成了，結果殺出個乾女兒。”
“乾女兒？”
舒歌也就將冉悠然竟是靳家乾女兒，還挺受靳老太太寵愛的事情說了。
傅南霆聽畢，默道：“以靳家素來的眼光，能認一個娛樂圈的女演員當乾女兒，靳老太太對她還言聽計從，看來，這個冉悠然還是很有點本事的。”
冉悠然這事先不提了，舒歌還有別的疑惑，今晚一直憋在心裏，此刻道：“對了，靳家和楚元首是不是早就認識了？除了公事方面，私下也有什麼關係？”
傅南霆和楚修止這麼熟，肯定知道。
傅南霆知道她估計在飯局上看出些什麼，車速放緩了些:“靳家和楚家，確實淵源很深，而且不止這一代。”
“真的？”舒歌一下子興奮起來，“兩家有什麼淵源？”
“學過近代史吧？末代皇朝是怎麼覆滅的，知道嗎。”男人一挑脣。
她一愣：“末代皇朝最後幾年本就搖搖欲墜，後來關外匪徒聚集成羣，闖進關內，對皇城進行了一次重大沖擊，成爲了壓倒皇朝的最後一根稻草，末代皇帝不堪國破，自盡身亡，至此，皇朝覆滅。”
“匪徒能輕易入關，全是因爲當時的守關將軍故意打開城門，迎賊入城，而那個邊境守關的將軍，姓楚，正出自楚元首家族。你這位楚叔叔，也是出身名門，不管是現在，還是追溯到百來年前，家族中出了不少名宦高官。”
“等等，你是說，是楚叔叔家中的祖宗開關放賊，才造成了末代皇朝覆滅？！”
“嗯。”
舒歌長吸了口氣，難怪靳老太太對楚修止態度不佳，說個話都是夾槍帶棒的！
說起來，靳楚這兩家，是世仇啊！
對於覆了自己族、滅了自己國的仇人之後，靳家能有好態度麼？
“皇朝覆滅後，靳家摔下龍椅，日漸蕭條，而楚家卻不斷高升，門楣風光。其實這幾代，楚家也曾因爲內疚，多番對靳家示好，可靳家並不領情，壓根不理。這一次，我猜估計靳家也是看在你這楚叔叔如今貴爲元首之尊，纔會勉爲其難來赴宴。”
舒歌消化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
靳老太太對楚修止的態度不善，雖說是因爲國仇家恨，但……
好像又不止是因爲這一點。
不禁試探：“楚叔叔和靳格格，年輕時，是不是有什麼特殊關係？”
“元首和靳家長女？”傅南霆車速更緩，瞥她一眼：“怎麼會這麼問？你是察覺到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