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讓舒歌又有些自嘲。
楚修止這樣的地位，這樣的身份，什麼大人物沒見過，儘管對方是城南靳氏，也不至於緊張吧？
可事實上，楚修止和孟姍今兒似乎確實都有些怪怪的。
不一會兒，元首府工作人員疾步進來彙報：
“靳家人來了。”
楚修止身軀一動，立刻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孟姍對着舒歌丟了個眼色，也一起跟了過去。
舒歌站在孟姍身邊，聽見腳步聲漸近。
俄頃，靳瞻珩伴着個身穿旗袍，氣質高雅的老婦人走進宴會廳。
那老婦人，應該就是靳家姐弟的母親，靳家的老太太。
靳老太太身邊還陪着箇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看起來身份不低。
舒歌知道，這個便是靳家的陳龍快婿，——靳鳶的丈夫，肇志勳。
可今天來的只有靳家三人，並沒看見靳鳶。
楚修止目光在三人中徘徊了幾秒，瞳仁中掠過一絲失望，還是秉持東道主的禮節，剋制住失落，望向靳瞻珩母子：
“好久不見了，阿姨，瞻珩。”
舒歌聽楚修止對兩人的稱呼，似乎私下很熟的樣子，不覺生起幾分異樣。
靳老太太卻面色不改：“楚元首真是折殺我們了。按照規矩稱呼就行了。叫得這麼親熱，消受不起。”
孟姍見靳老太太一來就不怎麼給楚修止面子，打破僵持，玩笑道：
“老太太說笑了，以城南靳氏的地位，怎麼會消受不起。若按照百來年前的規矩，您可也算是堂堂王妃。”
“別了，你也說了，那是幾百年前，現在時代不同了，咱們靳氏早就虎落平陽，成了臣，你們姓楚的，纔是君。”靳老太太不陰不陽，又帶着幾分諷刺。
舒歌心裏發怵，怎麼這飯局有點刀光劍影的味兒？
聽起來，靳家和楚修止有些前仇舊怨似的。
楚修止揚起手，示意孟姍退下，尊重靳老太太的意願：“無論如何，我代表元首府，感謝靳老太太諸位蒞臨。……不過，似乎還少了一位。”
一旁的肇志勳開口：“不好意思，內子身體不適，今天來不了了。”
楚修止臉色一凝，眸中失望更深沉。
而孟姍，卻儼然鬆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臉舒展了不少。
兩人的神色，分毫不落地被舒歌看在眼裏，心裏的疑團更大。
半晌，楚修止才拉回思緒：“是嗎？格格那邊身體哪裏不好，需要元首府這邊派個醫生過去看看嗎。”
“謝謝楚元首的關心了，咱們靳家現在混得再差，請醫生看病的錢還是有的。不勞您關心了。”靳老太太一語打消楚修止想要繼續套近乎的意圖，又補了一句：“再說了，我這女婿會好生照顧的。”
肇志勳也點點頭：“是的。放心，內子無大礙。”
楚修止目光掠過肇志勳，卻沒再說什麼，伸手，示意大家進去：“既然如此，請各位入席吧。”
舒歌更是一個靈激，楚修止看肇志勳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傅南霆看她身邊的所有男性，都是這種眼神。
收起心思，正準備尾隨進去，卻聽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