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淑鎮定住心亂如麻，敷衍：“哦。這樣啊……。”
“不過這件事兒，媽，你別跟別人說，我答應過他，不會透露他沒犧牲，還在西非的事情，估計這他在那邊的任務還沒完成吧。“
夏婉淑又是一個哆嗦，儘量平靜：“小歌，聽你的意思，你在西非時和他還挺親近？怎麼，你們來往很頻繁？“
她點點頭，也不瞞媽了：“我在珂里前線做隨軍報道，就是跟着他一起過去，他在前線救了我的命。我還給他兒子當了一段日子的家庭教師。”
“等等……兒子？”夏婉淑又是一個平地驚雷。
“嗯，傅三爺有個兒子，親的，”舒歌壓低聲音，“未婚生的，一直跟在他身邊。”
“多，多大了？”儘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夏婉淑仍脫口而出。
“三歲多，快四歲了。”
夏婉淑臉色發白。
她的那個外孫……原來楚元首是送到了西非，送去了傅南霆身邊。
難怪當年楚修止向她保證過，他一定不會委屈了這孩子，一定會給這個孩子一個好去處。
沒錯，…跟着親生父親，對這孩子來說，當然是最好的。
小歌還不知道，她教的那個孩子，正是她的親生兒子……
儘管聶崢安撫過她，說傅南霆並沒對小歌透露過一點昔日的事情，小歌也沒記起傅南霆，但夏婉淑還是有些擔憂，剋制住容色：“這樣啊，沒想到傅三爺還活着，更沒想到還有個……有個兒子。……那小歌，那孩子有沒對你說過什麼？”
“說什麼？”
“額，哦，就是提起自己生母的事。畢竟，傅三爺之前並沒結婚，也沒有什麼緋聞對象，你就不好奇那孩子是從哪裏來的嗎？”
“沒，那小子嘴巴緊得很。而且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方便多問。”
夏婉淑壓在胸口的石頭這才稍微鬆了下來，卻聽舒歌突然問起來：
“媽，我和那位傅三爺，以前不認識吧？”
夏婉淑一顆心又倏的一下懸到了嗓子眼兒：“啊？你怎麼會這麼問？”
難道傅南霆還是對女兒說過什麼，讓女兒記起些什麼？
“沒什麼，我就問問……畢竟他是程楓的叔叔，之前又一直掌管程氏，我和他認識也是正常的。”她也不好說自己沒吃藥的時候，老是夢見和他在一起親暱的場景。
夏婉淑這才一顆心落回原地：“……哦，你們……見過面，不過不算熟。”
舒歌再沒多問什麼了。
連媽都這麼說……
看來她昔日和傅南霆真的是不算熟悉吧。
那些荒誕無稽的夢，估計也就是她胡思亂想的產物。
“媽，我累了。算了，我先不喫飯了，睡會兒。”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
“好好，你快回房去睡覺，倒到時差。飯菜我讓華嬸給你熱着。等你醒了再喫。”
夏婉淑看着女兒上樓，眼色似明似暗，手心從捏緊，到鬆開，又蜷緊。
傅南霆沒死，還活着，也不知道算是好事兒，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