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着她，經久不語。
果然忘得很徹底。
很長時間後，才說：“見過兩次吧。但不算熟。那時，你在追求我侄子。”
果然見過面……她吁了口氣，又終於紓解開那場夢的心結。
她和他只是見過面而已，不算熟。
那場夢，或許也是胡思亂想的結果。
“我知道了。那您休息。我不打擾您了。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我就在外面。”
他見她要走，喊住：“等等。”
“有什麼吩咐嗎？”
“你想問的，我都回答了。現在，能滿足我的需求了嗎。”
她臉肉一抽，爲什麼這男人每次說話都這麼……疑似開車？
只能問：“您有什麼需求嗎？”
他坐起身，矯健的手臂搭在牀把手上，漂亮高挺的鼻樑上拂過一絲紅暈，深眸又夾雜幾許邪謔：
“人有三急。”
舒歌呆了一下，隨即才慌忙走過去，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當成他的柺杖，將他扶進了洗手間。
正要走，被他喊住：“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他垂眸，望一眼褲腰帶。
腿傷得厲害，無法落地，一隻手扶着旁邊的不鏽鋼扶手，另一隻手，不方便脫褲子。
她愣住。
上將是要讓她……讓她幫忙解褲子?
雖然知道她既然照顧他起居，這些是最基本的……
但還是覺得尷尬。
“不方便？”他聲音飄來。
她只得硬着頭皮走過去，蹲下身，幫他拉開拉鍊。
雖然她儘量不去看，但距離太近，目光仍是無意飄過去……
吞吞唾液，呆住。
“怎麼了？”他見她一副驚呆了樣子，開聲。
她這纔有些不好意思地拉回神，告訴自己，這是護理人員應該做的本分，方纔平靜下來。
……
送他回到牀上躺下，舒歌就說：“沒別的事，那我先出去了。您休息吧。”
他見她從衛生間出來就一直沒有看自己，知道她是經過剛纔只怕看到些什麼，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舒歌拉開門的一瞬，聽他聲音飄來：
“明天，我還想洗個澡。你方便嗎？”
倒不是他想佔她便宜，也不是他越見她難爲情越是想撩她。是真的渾身都是汗，不舒服。
今天因爲剛動完小手術，不能沾水。只能等到明天了。
她一個靈激，自己現在是他的專職護理人員，還能說不方便嗎，嗯一聲：“好。到時您喊我。”
他滿意地眯了眯眸，開始有些期待第二天了。
……
關上門，舒歌走出病房，看見一個人影在牆角。
那人影見舒歌出來，措手不及，正要離開，卻被舒歌喊住：“芷汀。”
江芷汀只能轉身，走到她跟前，扶了扶眼鏡：“舒歌。你照料完上將了？”
“嗯，你是來找上將的嗎？”這一層樓，只有傅南霆住。江芷汀除了來找他，應該也不會有別的事了。
“哦，不是，我……我就是聽說上將手術完了剛剛甦醒，過來瞧瞧，看看他好些沒，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