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姨見狀，很識趣地馬上退下了。
他單膝着地，頭貼過去，先聽了聽她肚子的胎動。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聽胎動，以前的她，每次就安靜不動，任由他去聽。
此時，卻沒來由啓脣提醒：“寶寶不在那邊。你可以往左邊點。”
厲顥淵：“……”
略有些尷尬，卻還是順着她指示的方向挪了挪臉。
接着，露出齊整牙齒笑得像個大孩子：“聽到了。很有勁啊。身體肯定很健康。”
她不做聲地看着他開心的樣子，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自己就是顏顏的事實。
真的沒法兒想象，她那年暑假與他在雲城共度的半個月時光……
哦對了，曾經她爲了證明自己不是顏顏，去醫院做了自己還是完璧的鑑定甩給他。
其實，她怎麼可能還是完璧？從高三那年暑假開始，就不是了。
看來，從雲城回來後，她做過修復手術……
或許就是爸爸將她帶去的吧。
爸爸是鐵了心想要瞞住她去過雲城這件事了。
“你怎麼了。”厲顥淵見她不知在想什麼，很少有的失神，站起來。
她拉回思緒：“沒什麼。”又問：“你吃了嗎，我下廚做兩個菜吧。”
厲顥淵更是奇了，看來她今天心情還不錯，居然還主動提起給自己做菜，也不想辜負這樣難得的時光：
“讓辛姨在旁邊給你打下手。”
……
做好飯，秦晚晴孕晚期，自己沒什麼胃口，喝了幾口湯也就放下了碗筷，只看着厲顥淵喫。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今天對他這麼熱情。
可能是因爲確認了自己是顏顏，也可能是自己和冷紫凝私下達成了合作。
直到他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裏，她才驀的，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不是顏顏，你還會喜歡我嗎？”
厲顥淵筷子一止。
這種問題，他從沒想過這種問題。
在他心目中，她就是顏顏，這種假設問題，他不考慮。
但或許能夠肯定，如果她不是和顏顏一模一樣，一開始，他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
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響了，他接起來，看她一眼，匆匆走到陽臺。
秦晚晴依稀能聽見他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飄來：
“……現在？……沒時間……媽……我和她還有見面的必要嗎？……行吧，那你等會兒。”
她心頭一動，猜到了幾分關於他電話的內容。
厲顥淵從陽臺走進來，看向她：“喫飽了嗎。”
“嗯。”
“換身衣服，跟我去回一趟家。”
果然。
她睫毛一動，卻也沒有說什麼，遵照他的意思，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然後隨他出門。
……
天璞園門口。車子停下，厲顥淵看着一直沉默的她：“我今天突然帶你回家，你就不問是爲什麼，有什麼事？”
“難道我還有拒絕的權利嗎。”她只靜靜反問。
他被她悄無聲息地懟了一下，嗆得沒話說了。
半會兒，才屏聲靜氣：“冷紫凝回來了。現在在天璞園，現在和我媽在一起。”
她短暫地哦了一聲：“所以厲總是想讓我當你的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