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晴一怔，手滑下去下意識覆住肚子，嗯一聲，又讓辛姨在外面等着，兀自走到病房門口。
這幾個月，每次來看望昏睡的爸爸，她都是避開媽媽。
只是按月將生活費與爸爸的費用打到媽媽的賬戶裏，最多電話聯繫。
每次只對媽媽說自己演戲或者錄製節目太忙，有時還是封閉式的。
卻也知道，媽媽對她懷孕的事兒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敲敲門，走進去。
秦母正在爲丈夫擦身，聽見動靜，回過頭，看見秦晚晴來了，愣了一愣，然後目光往下滑，落在女兒寬大裙子都遮不住的肚子上。
臉色一瞬間，變得複雜。
秦晚晴走過去：“媽。最近好嗎。”
秦母站起身，朝她走近，站住，忽然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啪一聲，格外響亮。
秦晚晴捂住臉，卻沒什麼反應，能夠體會到媽媽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對不起，媽。”
“爲什麼我會生了你這種不爭氣的女兒？你明知道你爸爸對你寄望多高，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秦母失聲哭起來。
雖然好幾個月都沒見着女兒，卻知道，女兒每次都是與自己錯開來看望丈夫。
通過護工的傳話，也知道了女兒大了肚子。
心裏早已經有了不詳的猜測。
晚晴不是因爲太忙，纔不能回家，而是未婚先孕了，羞於見她。
若是正常戀愛，哪會這樣？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孩子來路不正。
自從丈夫車禍後，治療費從沒斷過，女兒還能順利進娛樂圈……
無一不說明，女兒是被人包養了，肚子裏也是個私生子。
秦晚晴看着媽在面前哭着，一言不發，只等媽哭完，才擡起手，擦去媽臉上的眼淚。
秦母看着她臉上的巴掌印，又不忍，將女兒抱住。
雖然恨女兒踏錯路，但終究是自己的女兒，而且也知道她是爲了丈夫才這麼做，哪裏又能怪。
只嗚咽着：“晚晴，不管那人是誰，你跟他分開好不好？我們家雖然不是什麼達官顯貴，但你爸爸是老師，講面子，又一直對你就嚴厲，他就算是沒錢治療，死在家裏，也不想你爲他做這種事。”
秦晚晴拉着媽坐下來，承諾：“媽，我知道。給我一點時間。”
秦母見她這麼說，總算放心了一些。
一會兒，秦晚晴纔開口，：“媽，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我高考完的那一年，整個暑假，都在家裏嗎？有沒有出過京城？”秦晚晴吞吞唾，終於問出來。
這話一出，秦母的眼淚竟是立刻止住，整個身體也彈了一下，手掌從她手裏抽出來：
“你，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有些事情我想知道。媽，你告訴我。”
“你……你自己出沒出京城，難道不知道嗎？”秦母話語開始吞吐推搡，思緒似乎有些混亂，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就是不記得了，纔會問你。在我的印象中，那一年暑假，我一直都在家裏，因爲怕考砸要復讀，我心情不好，關在家裏看書。可是，事實上有人告訴我，我那時去過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