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明白喬玥兒來的目的。
喬玥兒點點頭，聲音有些恍惚，彷彿剛睡醒一樣：“柏言哥哥是真的出海時遇到意外了嗎？”
舒歌沒說話，眼圈驀的一紅。
喬玥兒下意識捂住嘴鼻，似是不想讓自己震驚而不敢置信的樣子被舒歌看見：“怎麼可能，我上次看見柏言哥哥，不是還好端端的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舒歌拉下她的手，望着她：“要是哥哥知道你能爲他來一趟，肯定很開心。”
喬玥兒腦子正發着懵，一時沒聽清楚：“啊？你說什麼?”
舒歌欲言又止，話最終含在嘴裏，嚥了下去，只道：“過幾天，是我哥的喪禮。在市殯儀館舉辦，玥兒，你會來吧。”
喬玥兒聽見‘喪禮’兩個字，臉色又蒼白了幾許。
沒說來，也沒說不會來，只讓舒歌保重，照顧好夏阿姨，便轉身離開了。
舒歌看着喬玥兒的背影，深吸口氣。
或許玥兒一輩子不知道哥哥對他的感情，也是件好事吧。
至少，不會那麼痛苦。
哥，這就是你一直將感情藏在心裏，不對玥兒袒露的原因吧。
如果你和玥兒在一起了，現在的玥兒，恐怕很傷心吧。
……不過，你看到了嗎？
她親自跑到舒家來問你了呢……
你在天之靈，開心一些了嗎？
…
進了家門，雁姐過來說晚飯準備好了。
舒歌隨便扒拉了兩口飯，又開始整理弔唁會上的細節。
忙了好一陣子，才坐直身子，揉了揉酸脹的腰。
肚子漸大，稍微動一下，都有些累。
而且她和別的孕婦不大一樣。
別的孕婦是早孕期間孕期反應大。
她一開始沒什麼，現在反應倒是越來越明顯了。
很容易嗜睡，疲憊。
偶爾還會噁心乾嘔，喫東西的胃口也不怎麼好了。
不過，儘管她最近這麼辛苦，情緒上也不穩定，小奶糕的底子卻不錯，很給她爭氣，身體沒什麼問題。
前兩天去孕檢，小奶糕發育得也不錯。
這也是她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了。
搞定喪禮方面的準備事務，她又打開筆電，開始看舒氏這個月的財務報表。
儘管集團暫時不用她親自每天去坐鎮，也能運作良好。
但基本的事情，她還是要過目的。
昔日的她，從沒摸過家裏公司的財務報表，更不懂怎麼看。
短短日子內，她被迫一夜長大，不得不強迫自己學習商業方面的事。
雁姐見她忙完這個，那個又來了，像個陀螺連軸轉，根本沒停下來的意思，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段日子，三爺派沈驍來過舒家無數次。
沈驍說會幫舒小姐代爲籌備準備柏言少爺的喪禮事宜，可舒小姐都拒絕了。
舒小姐每次都只說，自己會親自操辦，兄長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她正想過去提醒舒歌休息，卻見夏婉淑撐着瘦削的身子，扶着欄杆，輕輕下了樓，忙走過去，輕聲：“太太……”
夏婉淑看一眼正在客廳忙得暈頭轉向的女兒，示意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