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來接你下班了。帶你去喫飯。”舒柏言手臂伏在駕駛座的窗邊，微微一笑。
“你今天不忙嗎？這麼快就下班了？“舒歌坐上副駕駛，繫上安全帶。
“哥要去談筆生意，明天一大早就要走。可能有幾天不能回來。走之前，先跟你好好聚聚。”
哥哥以前經常出外公幹，也時常一去就是好些日子。
並不奇怪。
可此刻，舒歌卻心中一動，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心悸：
“你去哪裏？談什麼生意？去幾天？幾號回？”
舒柏言被她問得笑了起來：“幹什麼？怕我跑了，不回家了嗎？“
她差點脫口而出，倒是巴不得他別回來了。
話到嘴邊，有些想問的，始終還是問不出口。
只能道：“哥，答應我，不要爲了舒家、我和媽媽太辛苦，更不要爲了我們……做一些你不願意的事情，好嗎。”
舒柏言俊漠的臉一頓：“小歌，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不希望你太累。”舒歌拉住他袖管，像小時候一樣撒嬌起來：“忙完這陣子，哥，你暫時放下手頭事，我們帶上媽媽，一起去加國度假好不好？爸爸還在的時候，我們一家四口不是在那邊北部的農莊一起旅遊度假過一段日子嗎？那時，爸帶着我們每天去滑雪，打獵，去育空野生動物保護區看野生動物，去烏恩圖特國家公園登山……我們還是去那個農莊住，好不好？”
舒柏言看着妹妹的堅定又哀求的眼神，淺淺勾脣：“可那邊冬天很冷，北部更是溫度低。我記得你小時候去的時候，一直說不喜歡加拿大，說是冷得鼻涕都能結冰，鬧着要回國。”
“我現在大了。不怕冷了。”比起冷，她更怕哥留在國內會繼續和那些人接觸，會與三爺的關係越來越不可收拾，更怕哥會……出事。
舒柏言又笑：“你就這麼陪我和媽去加國度假，把三爺一個人丟在國內，不管了？”
“切，他要是願意找我，自然會來找我。愛來不來。”她挽住哥的手臂，更加期盼地凝視他。
沉吟許久，舒柏言終於捏住她微微發冷的小手：“好。這筆生意談成後，哥會考慮。”
哥終於鬆口了。
舒歌心情也鬆弛了不少。
“好了，走吧。餐廳都定好了。”舒柏言打了個方向盤，朝馬路中央開去。
……
舒歌本來以爲哥找的只是附近的餐廳。
結果，饒了好幾圈，快到市郊，車子才停下來，她才呆住。
面前是個環境清幽典雅的花園式小院子，裏面是個一層的平房。
院子的雕花門被綠油油的爬牆虎綴滿，顯得更加古典幽靜。
門左側掛着個牌子，豎題着“蔡記私房館”幾個大字。
蔡記私房館……
爸爸還在的時候，經常帶着她、哥哥，還有媽媽來這傢俬房中菜館喫飯。
這傢俬房餐廳的老闆姓蔡，據說祖先是末代皇朝的御廚，一手祖傳廚藝引得不少城內上流社會的人士趨之如騖。
經常開車過來，但蔡叔叔每天只做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