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眸色如被雲霧籠罩,一會兒明,一會兒滅。
最終,才啓脣:“舒傾舞,你現在是在威脅我?”
舒傾舞不否認,只冷視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看得出,舒歌想要隱藏的這個祕密,真的很重要。
不然,早就拒絕自己了。
此刻的舒歌估計已經陷入了猶豫中。
只道:“總之,只要你答應我這三個要求,我對警方什麼都不會多說了。你想隱藏的祕密,想保護的人,都會安然無恙。”
舒歌眼神一動:“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好,不過時間不多了,兩天後我就要做筆錄了。希望你快點。不然,我不保證我這張嘴,會對警方說出什麼。”
舒傾舞冷笑一聲,搖着輪椅,朝住院部大樓而去。
舒歌看着舒傾舞的背影,目光一寸寸黯下去。
這幾天,一直在擔心,舒傾舞好轉以後,對警方做筆錄會爆出奚爺那些人。
而自己最擔心的,也終於來了。
不僅如此,事態比自己想象中的還更加嚴重。
舒傾舞不笨,甚至可以說心思很細膩。
居然還順藤摸瓜,猜到了三爺和那些黑道人士有些不能對外人說的特殊關係。
也猜出她不和警方合作,有隱藏的祕密,有想保護的人。
舒傾舞唯一沒猜到的是,她想保護的人,不僅僅是三爺——
還有哥哥。
現在,居然還用這些來威脅她,讓她做三件根本不可能答應的事情。
眉目漸黯,原地站了幾分鐘,方纔轉身,背影浸入夜色中。
**
第二天午後,私立醫院。
康復病房。
簡曜呆呆地躺在病牀上,一聲不吭。
文櫻在旁邊看一眼牀架上動都沒動的飯菜,心急如焚:“你從舒傾舞那兒回來就不喫不喝的,這怎麼行,身體纔剛養好一點,很容易又出事的。喫一點,好不好?”
簡曜好像沒聽見一樣。
“夠了,你還要爲那個女人頹廢到什麼時候?你看看,你生怕她被記者刁難圍攻,拖着傷去醫院找她,可她對你的態度怎麼樣?她把你說得一文不值啊!簡曜,求求你,別再想她了,振作一點,好不好。”文櫻急得眼圈都紅了。
終於,簡曜出了點聲氣,一開口,嗓音都是啞的:“我真的喫不下。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文櫻忙說。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簡曜說着,支身已挪到了牀邊的輪椅上,滑動出去了。
他心不在焉地在走廊上慢慢滑動着,直到視野內看到一雙纖細的足踝現在正前方,才擡起臉。
只見舒歌拿着一沓報告單,現在面前,也正好望過來。
他沒料到會在這裏遇到她,有些尷尬,轉身欲走,卻聽舒歌叫住。
他停下來,看一眼舒歌,約莫知道她和舒傾舞這次一起被綁,也知道她之前住在這家醫院。
不過早已經出院了。
今天回來,估計是來拿一些檢查結果的。
舒歌慢慢走過來,目光在他身上徘徊了一番:
“好好一個前途無量的大律師,搞成這樣,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