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打到手機副卡上的國際號碼。
臉色頓時沉暗如天色，暫時沒進住院部，轉而踱到了旁邊的花園。
住院部樓下的園林建築是供住院的患者平日散心的。
此刻正值夜色深沉，早已空無一人，悄無聲息。
他接起電話，兀自走進林叢深處，低沉寒涼的聲音隱匿於一片荒蕪的夜色中：
“我說過，沒什麼大事，不要打我的私人電話。”
那邊傳來ace聽得出他餘怒未消，只能硬着頭皮：
“舒少還沒消氣麼……我說過，我已經狠狠責罰過老奚和他的下屬了……”
“老奚只不過是你在z國的聯絡人，說白了，只是幫你在國內做事的足蹄而已，沒有你的命令，他敢隨便做事嗎？責罰他？呵。你倒是很會把自己的責任摘得一乾二淨。”男人聲音愈發冷森，又夾雜了幾許嘲諷。
ace終是認了下來：
“我知道舒少還是怪我，沒錯，這次確實是我沒聽從您的命令，私下擅自對舒歌小姐動手，可舒少應該也明白，舒歌小姐是第九師成員最親密的人，我這麼做，也是照老規矩做事，舒少可能不忍心對舒歌小姐動手，那就由我來動手——”
舒柏言赫然打斷：“行了，既然你根本沒有拿我當上級，也不用對我解釋這麼多。如果你不聽我的話，依舊要對我妹妹不利——ace，我再說一次，我會不惜一切，讓你付出代價。”
ace呼吸一凝。當然知道舒柏言有這個資本說這番話。
上次，舒柏言爲了保住舒歌，已經讓暗網系統崩潰，致使全球黑道聯盟內部生意損失不輕。
若他再陽奉陰違，派人去動舒歌，只怕舒柏言更決絕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舒柏言這次是鐵了心，爲了舒歌這個妹妹，要與同盟來個魚死網破了。
終於——
ace低聲道：
“我向舒少承諾，再不會對舒歌小姐動手了。所幸這一次，舒歌小姐也並沒受傷。舒少就原諒屬下這一次的擅自做主吧。”
她沒受傷，是因爲他當天及時得知，聯繫ace，攔了下來。
不然，她現在只會跟舒傾舞一樣的下場。
儘管聽到ace的保證，舒柏言面色仍舊陰寒，並沒放心。
前陣子，他搞垮暗網系統，也以爲能夠震懾住ace，不會碰小歌。
可這威懾效力，不過維持了短短一段日子而已。
如今ace還是差點派人害了小歌。
其實，他也很能理解ace寧可頂着違背自己的壓力，冒着不敬上級的風險，也要對小歌動手。
第九師軍人近些年是反黑先鋒，素來也是國際黑道聯盟的重要敵手。
只陰翳了眉眸：“希望你記住你說的。更希望你記住，我還是你的上級，是聯盟內部目前的現任話事人。”
電話那邊，ace一口氣含住：“那是當然。”
舒柏言掛了電話，手機滑入褲袋，徑直朝住院部走去。
……
進了病房時，舒歌還沒睡覺，正在滑手機。
媽陪了自己一天多，太累了，她讓媽回去休息了。
一看見哥來了，她心中驀的一動，放下手機：“哥。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