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懵住。
這些是什麼人?
爲什麼會來接剛出獄的哥哥?
而且對哥還這麼恭敬,宛如下屬?
不管是什麼人,這樣的排場,顯然是不會是尋常人。
只清楚,這些人肯定不會是哥的朋友。
她窮盡兩世,也沒見過哥的生活圈出現過這些人。
全都是生面孔。沒有一個認識的。
看這些人的樣子,似乎也不大像是商圈的人。
一個個,太社會了。
正這時,領頭那唐裝男子,已快步過去將雨傘擋在舒柏言頭上,爲他遮住雨,目光沉痛而不解地在他清減了一大圈的身上徘徊:
“舒少一向想要低調,我們能理解。可是被那賤人害得入了獄,還不讓我們插手,實在是……”
聲音一頓,又陰冷了幾分:
“不過那個叫胡曼的女人,也不會有好下場,放心,我已經派人……”
舒柏言一擡手,做了個不要再說下去的手勢。
男子也察覺到眼下這個地方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先送舒少回去。”
舒柏言搖晃着身子,虛弱地站起來。
撐在那男子臂彎中,又在衆人的簇擁下,一句話都沒說地跨上車。
車門砰的關上,幾輛車接連在大雨中離去。
唯留舒歌一人站在原地,久久緩不過神。
忽的,耳邊雨點落地聲加大,宛如雷鳴。
噼啪一聲,驚得她坐直身子。
周圍,是安靜的臥室。
手心裏也還捏着手機。
醒了。
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喘了幾口氣,才定下神。
可心臟卻仍舊跳得激烈。
爲什麼哥認識的那些人,她完全不知道?
哥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私生活都非常單純。
可能因爲太忙於公事,幾乎沒什麼朋友。
來往比較密切一點的人,基本都是商圈的,她也多少都是熟悉的。
還有,那領頭的人說什麼‘舒少一向想要低調’又是什麼意思?
聽那人的意思,胡曼的下場顯然也很糟糕……
前世接哥出獄的,到底是些什麼人?
**
早上起來時,已經快九點了。
舒歌下樓時,看見舒柏言已經穿戴好,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了:
“哥,說好今早去逛超市,怎麼也不早點兒叫醒我。”
“睡得這麼熟,就沒叫你。先去喫早飯吧。”
舒歌點點頭,剛朝餐桌走幾步,又停下來:
“哥,你有沒有一些朋友,是我和媽都不認識的?”
舒柏言盯着電視的目色一凝,神情卻沒怎麼變,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回過頭:
“什麼?”
舒歌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舒柏言眸色平靜:“爲什麼會問這個?”
“沒什麼,就隨便問問。我只是看見你一直忙於工作,很少見你身邊有什麼親密的朋友。”
就連傅南霆身邊都還有幾個鐵桿兒兄弟呢。
舒柏言淡淡:“我不需要。”
舒歌一怔,也不好說什麼了。
那些人究竟是什麼圈子的,到底是不是哥的朋友,又有什麼關係呢?
哥都這麼大的人了。
一大清早的,就跟審犯人似的,也不大好…。
罷了。
一場夢而已。
別想太多。
她坐到餐桌邊,開始喫早飯。
舒柏言等她喫完,和她一起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