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還不夠格。”
這話已經說得夠直接了,舒傾舞難堪得恨不得鑽地洞。
本想着自己都來了,他看在亡人的面子上,至少不會趕自己走吧。
誰想還是這麼不客氣。
他能帶着小歌來掃墓,卻居然連生母的墓都不讓她走近。
鼻頭一酸,委屈轉身。
只聽男人對着管家的吩咐又冷冷傳來:
“你們就這麼守着墓園門口嗎什麼人都能放進來再有下次,你們也都可以統統滾出程家了。”
舒傾舞愈發是眼淚包不住,騰的滑下來。
甄佩儀一看,不服氣了,不敢對傅南霆伸冤,只能對騰騰走過去幾步,對着程萬峯叫屈:
“我們傾舞來都來了,即便是個外人,來拜祭一下也是應該,何況她肚子裏還帶着你們程家的孫子呢程老先生,您是識大體講道理的人,這麼做,實在有失你們程家的大家風範吧”
話音未落,舒歌手一擡,似是聽大伯母碎碎叨叨的聽煩了,打了個呵欠,手肘卻剛好撞在甄佩儀身上。
甄佩儀一門兒心思又專注在對着程萬峯說話上,哪裏反應的過來,身體被她一撞,差點兒摔倒。
驚慌之下,條件反射竟是抱住了傅雯雯的墓碑,又順着滑下來,一屁股坐在碑前的貢品上。
碗碟裏的貢品噼啪翻了,散亂一地。
剛插上的香燭也砰一下斷掉了。
“媽”舒傾舞驚慌失色,立刻跑過來扶起媽。
甄佩儀見程萬峯臉色勃然變色,已預感到不好,又狠狠瞪一眼舒歌,指着舒歌便道:
“老先生,不關我的事啊,是這死丫”
一個頭還沒說出口,程萬峯已是勃然大怒,指着甄佩儀就吼:
“草你媽,你這賤人,滾,給老子滾”
看着愛人墓碑弄得狼藉一片,哪裏還能保持之前的心平氣和與良好禮節
這一聲標準國罵,讓舒歌都嚇了一跳。
程萬峯一直是典型的成功商人風範,很注重禮數。
別說罵人,就連難聽一點的話,都沒聽他說過。
正因爲他謙謙君子的性子,甄佩儀纔會打着膽子帶着女兒來找他做主。
今兒才發覺,程萬峯果然和傅南霆是親父子。
看來罵人,也都是有遺傳的啊
甄佩儀也是被罵得一個激靈,又是害怕又委屈又生氣。
之前的程萬峯對自己還算客氣,從沒有過這樣的態度。
立刻喊起冤:“程老先生,真不關我的事啊,剛纔您沒瞧見是那臭丫頭撞了我一下嗎”
程萬峯沒看見誰撞誰,只看到是這個女人把愛人的墓前攪成了一鍋粥,繞了老三生母的安寧,見她還在犟嘴,越發是氣得直哆嗦:
“你這個潑婦還敢不承認是誰非要來程家墓園拜祭的我請你了嗎不要臉臭不要臉的”
甄佩儀也自詡爲闊太太,哪裏被人罵成這樣,而且還是被冤枉的,氣得眼淚珠直打轉。
偏偏舒傾舞還死死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又說出什麼惹怒了程萬峯。
程萬峯可是她嫁給三爺的最後一張砝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