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菸的人有時自己反而聞不出身上的煙味。
楚修止氣笑,剛剛纔衝着自己一肚子醋意,這會兒又叫自己幫忙。
也只有這老三臉皮這麼厚,膽子這麼肥了。
罷罷罷。
誰讓這小子是自己一手挑選訓練出來的
自己培養出來的,還能離還是咋地,受着唄
也知道他是怕身上帶着煙味,回去薰到了舒歌。
走過去便在他周圍嗅了嗅,蹙蹙眉:“煙味沒有,醋味倒是濃得很”
傅南霆也沒多言語,大步離開。
回了景沛樓,夜色已深。
上樓後,傅南霆又站在門口散了散煙味,才推門進去,看見舒歌已經靠在牀上睡着了。
孕婦果然嗜睡。
他放輕了腳步,走到牀邊,調暗了檯燈光亮,坐下來,躺在牀背上。
又將她的纖臂慢慢拉到自己腰上。
抱着沉睡中的小女人與她腹中的寶寶,享受難得回來的寧靜夜間時光。
“別打了別打了”
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涌進舒歌的耳朵,幾乎快要衝破她的耳膜。
重重呼嘯的拳風聲,驚叫聲,悶喘聲,求饒聲,阻呵聲
混爲一團。
定了定神,舒歌看清眼前的環境。
自己站在程家大宅的庭院中。
可顯然,不是現在的程家。
是前世。前世的程家大宅。
她很清楚,自己又來到了夢裏。
庭院中,傅南霆一手拎着程楓的衣領,另一隻手,則紮緊拳頭。
鐵拳一記一記,狠狠砸在程楓的面門上。
拳頭的力度,無人能判斷,只知道有兩次砸歪了,撞擊在牆壁上。
牆壁上的水泥灰噗呲往下掉得厲害,還有幾處出現了凹槽。
傅南霆的表情並無憤怒,連半點生氣都看不見,只有着死一般的清寂冷涼,毫無波瀾。
彷彿是一具行屍走肉。
只是一拳又一拳,機械而慣性地狠揍侄子。
而程楓的五官被污血覆蓋,早已看不清楚鼻子眼睛,一開始還能求饒,到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腦袋奄奄一息地歪在一邊,就像個殘破的麻木袋子,任由三叔暴打。
程祖耀夫妻被沈驍與幾個傅南霆身邊的保鏢死死拉住,根本沒法過去,更沒法沾傅南霆的身子,只能扯着嗓子勸着。
韓媛嗓子都快要喊破了,在保鏢後面又掙又鬧:
“別打了別打了啊他是你親侄子啊你會打死他的舒歌又不是他殺的,是自己早產死在產牀上的啊”
連大少爺夫妻都攔不住,傭人們更是不敢動彈,亦能看得出三爺此刻的滔天怒火,越發是戰戰兢兢離得遠遠。
一旁,舒歌完全明白了。
這是她前世死了以後的事。
而傅南霆聞訊後,亦從國外趕了回來。
估計是知道了她早產的原因是因爲程楓和白靈雪通姦,直接就衝到了程家大宅,當着程祖耀夫妻的面,對程楓一頓爆打。
程楓這樣嬌身冠養的貴少之軀,哪裏禁得起他一個軍人的鐵拳。
三兩下,就已經不成人形。
程祖耀見兒子快不行了,亦是紅着眼圈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