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字清淡無痕,又決絕蠻橫。
截然是他佔有慾十足的脾性。
她擡手就一巴掌狠狠丟到他臉上。
用盡全身氣力。
砰一聲,格外清脆,甚至在幾百平方的室內迴旋了會兒才消弭。
他身軀巍然不動,反倒是她自己,被這一耳光震得後退半步,手掌心震得有些發麻。
再一擡眸,只見他的臉頰上已印上一個鮮明的手掌印,短短鬚臾間,紅腫得厲害。
而他似是根本不覺得半點疼,就像在別院被他軟禁那天,他爲了護着她手被割傷了那次一樣,全無反應。
只朝她走近,雙眸晃動了一下,似是極力剋制住翻滾而上的潮涌:“你爲了他,打我”
一瞬間,舒歌還以爲自己看見他眸裏有水液瀰漫,又自嘲自己居然有這種錯覺。
這男人,怎麼可能怎麼坑因爲她對別的男人好,而痛苦成這樣
只狠狠盯着他:“你就是欠打傅南霆我警告你,不準再害霍紹卿麻煩你,停止讓媒體圍攻霍家”
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拖到眼皮子底下,眸色詭冷暗沉。
這小女人難道不知道,她越是這樣維護那小狼狗,他就越是一肚子火氣沒法發泄,越是不會放過霍家
薄脣在她耳邊輕啓:“恕難從命。”
她臉色一變,嗅到他清冷而毫無轉圜的氣息,擡起頭再一次摑到他臉上,怒叱:
“你這個混蛋”
正這時,門被推開,有人不請自入,聲音驚惶:
“三爺”
又像風一樣撲到了男人身邊,擡起手,心疼地想要碰觸他臉上的紅腫。
傅南霆見舒傾舞來了,不易察覺地一偏,避開她手指的觸碰。
舒傾舞手指撲了個空,暗中咬了咬脣,又望向舒歌:
“小歌,你爲什麼打三爺你這樣不好吧”
舒歌看一眼舒傾舞腕子上勾着的保溫瓶,估計是來給傅南霆送喫的,不禁臉色微微一沉,旋即輕笑着,氣死人不償命:
“那你就讓他打回來啊。我又沒跑。”
舒傾舞咬牙,氣得血氣一翻。
小歌明知道,三爺絕對不可能動她的手。
別說只是掌摑三爺。
就算小歌這會兒捅了三爺一刀子,他只怕都不會還手吧
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堂妹,敢這麼動三爺的手了。
舒歌見舒傾舞臉色又妒又狠,再懶得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瞬時靜下來。
舒傾舞按捺住不適,踮起腳又伸手去碰男人臉上的紅腫:
“三爺,疼不疼堂妹下手太重了怎麼這麼狠心。不會不會是因爲霍紹卿的事才這麼對你吧”
傅南霆眼神一直盯着舒歌離去的方向,此刻才微微一震。
顯然提及了他不可碰觸的火星。
又察覺到舒傾舞的指尖快要碰上來,握住她腕子,不輕不重地往旁邊推開:
“誰讓你不敲門就擅自進來的沒讓阮素通報嗎”
舒傾舞始料未及,一個踉蹌,被推到一邊。
這句質問,更是勾起她心中的委屈和酸楚:
“我以爲我和三爺目前的關係,進您辦公室的權利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