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霆腳步邁出門口的一瞬,驟然止住。
轉過身,峻冷臉龐上籠下深重的陰霾。
舒歌走過去:“傅雯雯是傅銘丞的女兒,也是你的生母。你不讓我採訪傅銘丞,是因爲,他是你外公,是嗎”
從程萬峯口裏得知傅南霆生母的名字後,她也震悚不已。
多年來,媒體一直挖不出傅南霆的生母到底是什麼人。
卻沒想到,居然是西非維和部隊將軍傅銘丞的愛女。
這麼一看,挖不出來也不奇怪了
紅色將門家中的女兒,竟是商業巨賈的情人,還爲他見不得光地祕密生下私生子
這種祕辛,就算有人知道,恐怕也不敢亂傳亂報
她頓了頓:“爲什麼你會這麼恨你外公”
傅南霆面肌一動,濃睫垂下,萬千思緒仿似都隱藏在了眸色中。
隨即恢復清明:“我只能說,他爲了國家捐獻一生,甚至爲了西半球的另一個國家拋灑畢生精力,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對得起半個地球的人,卻唯獨對不起自己的親生女兒。”
舒歌心臟跳得裏厲害:“你母親的過世都說是在西非染了瘟疫,難道不是”
這事,似乎更是挑起了男人心底最不可觸碰的一道電網,眉峯迭起,俊顏烏雲罩頂。
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按捺住情緒:
“你休息吧。”
說着拉開門,揚長而去。
休息
她這會兒哪有心思休息
明顯的,傅雯雯的死,肯定有問題。
而這件事,顯然也是傅南霆心中的隱痛。
看他情緒有些無法自控,她生怕他會出事,也跑了出去。
剛下樓,已看不到傅南霆的人,正準備取車去找,手機響了。
“小歌。”電話那邊傳來程萬峯的聲音,“我在御盛名莊門口等你。”
程萬峯來找她了
估計是因爲她剛纔打電話問傅雯雯的事,纔來的。
也好。
或許有些事,程萬峯給她一個答案。
舒歌跑去小區門口,看見程萬峯坐在一輛黑色方車內,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程伯伯。”
程萬峯看着她,臉色有些複雜:“小歌,爲什麼你會突然問起南霆生母的名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舒歌點點頭,又道:“程伯伯,你能先告訴我,關於你和三爺生母當年的事情嗎”
程萬峯面色一怔,浮現出無限感觸。
其實,早就當這女孩是半個兒媳了。
況且她似乎有什麼想對自己說,也就嘆道:
“二十多年前,程氏財團在西非幫助幾個小國建立水電站,我作爲財團主人,也經常親自去督工,有時一住就是好幾個月,甚至半年多。我和南霆的媽媽,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那時的我,還不知道雯雯是駐西非將軍的女兒。只看見她每天帶着傭人,跑來我工地附近玩,很孤獨的樣子。異國他鄉,難得看見一個華人,一來二去,我們認識了。”
“雖然我們年紀相差很大,但她十分親近我,甚至很黏我,還總是叫我大叔。她很天真,很善良,但是也很愛哭鼻子因爲那段日子我長期住在西非。不可避免地,與她發生了感情。我承認,我不該對這樣一個晶瑩無暇的小女孩產生綺念,可是我真的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