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唐初微氣得在心裏罵娘,這男人到底是個什麼生物?爲什麼總能讓自己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手臂被莫承南箍得生疼,唐初微掙不開,轉念一想只好開始裝可憐:“可是你一個大男人,應該不忍心和一個還餓着肚子的女人比劃吧?我還沒有喫晚飯呢!”
其實吃了晚飯,而且現在肚子還撐着呢,她撒了謊。
莫承南一聽她說自己沒有喫晚飯,果然眉頭微皺:“你還沒喫飯?”
唐初微點點頭,由於角度的關係,她是仰着頭看莫承南的,一雙無辜而水靈的大眼睛瞪着,令人頓時心生愛憐。
莫承南薄脣緊抿,在心裏仔細權衡了一下,終究還是放開了她,但是語氣裏的嚴肅卻仍然一分未減:“女人,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我答應放開你,不是因爲收拾不了你,而是因爲你現在餓了,明白嗎?”
唐初微懂得見好就收,迅速而堅定地點了點頭:“明白明白,當然明白!”
趁着莫承南剛一鬆開她的間隙,唐初微便突然坐起身,以離弦之箭一般的速度衝到了衛生間,因爲剛纔被莫承南毫不留情地吻了一通,所以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滾燙的。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又不能當着莫承南的面脫光光了洗個澡,於是爲了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唐初微只好打開水龍頭,捧起冰涼的水便開始往自己的臉上抹。
臉頰滾燙的皮膚接觸到冰涼的水,溫度終於降下去了那麼一點點,關掉水龍頭之後,唐初微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基本確定了一件事,那個男人還沒有走,其實唐初微的心裏非常清楚,像今天晚上這種情況,她完全可以報警的。
畢竟正如她剛纔的話裏所說,她和外面那個男人從法律上來講確實早就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今天晚上這種情況,要是真的鬧到警察局去的話,莫承南就是一個擅自闖入民宅的罪名。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不願意那樣做。
唐初微希望莫承南馬上離開是真的,但是不想用一些過分的手段逼走他也是真的,所以她在心裏祈禱,只希望時間拖得越久,這個男人會越沒有耐心,然後最終離開。
但是有一件事,至少目前她的心裏是無比堅定那樣認爲的,那就是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再回到莫家別墅,再和莫承南做夫妻。
是,沒錯,她最終確實選擇從國外回來了,心裏也已經能夠漸漸地放下以前的一些事情和恩怨,可是那也並不代表,她會再次選擇回頭,不可能了。
她現在就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她和莫承南能夠儘早地分道揚鑣。
唐初微擡頭,看着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有些凌亂的頭髮,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走了出去。
兩個人從樓上下來,爲了圓自己剛纔撒的謊,唐初微只好往廚房走去,一副架勢要做飯的樣子。
她伸手打開冰箱,這時候莫承南的聲音卻從身後響了起來:“剛好,我也餓了,把我那份也做上。”
唐初微愣住,拿着一顆青菜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着莫承南,滿臉寫着的都是九個字: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今天晚上莫承南擅自進入她家,她的心裏本來就已經非常不爽了,一開始想要欺負她不說,現在竟然還想要蹭飯?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這樣想着,唐初微心裏的那股火氣便蹭蹭地往上冒,脫口而出反駁道:“這位先生你搞搞清楚,我可沒有給你做飯的義務,餓的話自己去找喫的!”
唐初微的話音落下,莫承南的臉色便一瞬間黑了下來:“你再說一遍?”
面對男人的威脅,唐初微很識時務的沒有再說話。
在她極度不滿地轉過身去的同時,莫承南突然開口叫她的名字:“唐初微——”
拿着一顆青菜的人轉過頭去:“幹什麼?”
莫承南的目光一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唐初微要是沒看錯的話,男人的嘴角似乎還噙着一抹陰險的笑意。
唐初微聽見他說:“要麼做飯,要麼當飯。”
哈?唐初微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一臉茫然:“你說什麼?”
莫承南耐心十足地解釋道:“意思就是——要麼做飯給我喫,要麼當飯......被我喫。”
唐初微終於領會了莫承南話裏的意思,臉頰蹭地一下盡數通紅,這麼流氓的話,爲什麼這個男人總是可以無比輕鬆地信手拈來?
唐初微再也不想理他,開始認認真真做起飯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莫承南還有更多的要求。
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唐初微身後的流理臺邊,饒有興趣地看着廚房裏那個正在認真洗菜的背影:“我可以點菜嗎?”
有完沒完了?!唐初微一聲怒吼:“不可以!”
“我要喫排骨燜飯。”男人提要求的態度很是心安理得。
唐初微手上正在洗菜的動作堪堪停住,轉過頭去看着莫承南又問了一遍:“什麼燜飯?”
“排骨燜飯。”
“排骨什麼?”唐初微是鐵了心不想做這個東西。
但是莫承南顯然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察覺到唐初微是在和自己故意兜圈子,莫承南臉色一變:“你確定要這麼和我玩兒?我的耐心可不多。”
唐初微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一直以來她也並沒有奢望眼前這個男人會把“耐心”這個東西用在自己的身上。
她嘴脣輕抿,悶悶地說了一聲“好”,便轉過了身來。
莫承南顯然很滿意唐初微現在乖乖聽話的態度,轉過身在餐桌的主位上坐了下來,剛好正對着廚房裏做飯的那道身影。
客廳的窗簾和窗戶都是開着的,此時剛好有風吹來。
清風明月,眼前人,嗯,莫大總裁一瞬間覺得今晚的時光甚是美好。
然而此時此刻正在做飯的唐初微心情卻是糟糕到了極點,喫什麼不好?偏偏要喫排骨燜飯,要知道,這是她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不願意再做的一道菜。
因爲這道菜,她只給身後那個男人一個人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