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楚這次沒應,只是微笑着對她擺擺手:“媽,走了,你回去吧。”
電梯裏,錢彬忍不住問了句:“姐,媽那樣對你,你氣不氣?”
錢楚想了想,才說:“一開始氣,後來想着我再怎麼氣也沒用,還讓自己和她都心情不好,何必呢?後來我就不氣了,我氣了自己,也氣了她,萬一她再有什麼,後悔還是我。”她又笑着說:“再說了,我不是還有你嗎?你看,你向着我,我就高興。”
錢彬低着頭:“有時候我也挺討厭我媽的。覺得她特別過分,怎麼人家的媽媽不是那樣呢?生氣的時候就會想,真不想理她了。”
“媽對你還是很好的,你要是不理她,你就是真不孝。至於爲什麼人家的媽媽是那樣的,我們的媽媽是這樣的,這事沒法說,可能就是命吧。”錢楚說:“但是你不能不要她,不能不養她,更不可能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何況真要說起來,她沒虐待我們,沒讓我們餓着,還讓我們上學,不過是大多數家庭裏的媽媽而已。那種知書達理美麗優雅的媽媽有幾個?再說了,兒女看自己父母也是自帶光環,媽媽給兒女的大多數是美好的印象,別人眼裏,可能很多人的媽媽都是普通婦女。既然這樣,想那麼幹什麼?過好自己的日子,別讓自己以後後悔就好。”
錢彬應了一聲:“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好不養媽的。”
錢楚把錢彬送到汽修店,汽修店裏小鐘看到錢楚的車停在路邊,連滾帶爬跑過來:“錢小姐,過來洗車啊,你看車都髒了,我們給你洗洗。來來,倒車倒車!”
每次來店裏,錢楚都覺得小鐘特別客氣,那樣子看着都有點熱情過度的感覺,她說自己有事,小鐘說很快就好,這會剛好沒客戶。
盛情難卻之下,錢楚只好把車倒了回去,周重誠被小羊喊出來,一看到錢楚,他趕緊過來:“楚楚,你來找我啊?”
錢楚看了眼旁邊訕笑的小鐘,點點頭:“嗯。”
周重誠頓時覺得自己揚眉吐氣的擡起頭,看看,他就知道她是來找他的。
周重誠熱情帶錢楚進他辦公室,還把門關上,兩人在裏面說話。
外面小鐘跟錢彬說話:“錢彬啊,你發現沒?咱們老闆最近不頹廢了。好像心情還很好似的。”
錢彬看小鐘一眼,沒開口。當然不頹廢,都抱着他姐在廚房偷親嘴了,還頹廢什麼呀?
想起錢楚說的公衆號,錢彬問小鐘:“你不是天天號稱大文豪嗎?你要不要給我姐的公衆號寫寫東西?”
小鐘猛回頭:“你姐的公衆號?我能什麼都寫嗎?”
“具體我不知道呢,我姐今天在愁她文筆不好,怕管理不好公衆號呢。我就說你會寫,她說她考慮下,看能不能跟你談談。”錢彬挺挺胸膛:“不過,我可是幫我姐管理的。”
“你會嗎?”小鐘鄙視。
“我怎麼不會?”錢彬不服氣:“我好歹也是學計算機的,就算沒做過,研究研究也會了。”
兩人還在一起嘀咕了一陣,等錢楚出來了,小鐘主動過去:“錢小姐,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啊?”
錢楚一下想起錢彬的話,點頭:“是啊,我確實有事找你。你現在忙嗎?方便說兩句嗎?”
小鐘立刻說:“方便!”
兩人找個安靜的角落,錢楚把邀請小鐘寫公衆號文章的話告訴小鐘,小鐘一口答應下來:“這你放心好了,保險的事我不懂沒關係,你懂啊,你寫好了告訴我,我保證給你寫的漂漂亮亮的,其他時間我就寫我自己文章發上去。”
他有點高興:“我一直不知道我寫的東西往哪裏放,那我以後還有地方發表了,多好啊。”
面對一個長的一點都不文藝的文藝青年,錢楚微笑着說:“行啊,那公衆號的文章我就交給你和錢彬了,到時候根據內容,我會付你點稿酬的。”
“嘿嘿,錢小姐,稿酬就不用了,我這也是愛好,我現在還多了個可以發表的地方,怎麼好收你的錢?”小鐘害羞的抓頭:“我可以先把我寫的東西拿給你看。”
他們在這邊說話,那邊周重誠跟了出來,一眼看到小鐘一臉害羞的樣子,走過來:“小鐘你不去幹活,窩這幹什麼呢?”
小鐘說:“我要爲會錢小姐的保險事業添磚加瓦!”
周重誠震驚:“楚楚,你把小鐘挖去做保險了?”
錢楚:“……”
小鐘害羞:“我學歷不夠,想去也去不成的。”
錢楚解釋,“我想請小鐘幫我公衆號寫文章呢。”
小鐘點頭說對,“我是下了班之後寫的,上班的時候不寫的。”
周重誠回答:“下了班我不管你,你愛幹嘛幹嘛去。”掉頭對錢楚說:“楚楚,我帶你去看看洗車地方放的二維碼。”
錢楚過去一看,就看到洗車口旁邊放了個新的易拉寶,易拉寶上大大的寫着幾個字:掃微信洗車六折。
下面是個巨大的二維碼。
錢楚:“……”
雖然很醒目,但是真的是太醜了。
“行吧,我覺得挺好的。”錢楚違心的說了句。
“我也覺得挺好,簡單明瞭,我已經在車主羣裏發了通知,到時候洗車生意應該也會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