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到銀行,結果銀行裏對大額的金額要求提前預約。
周重誠傻眼:“這麼麻煩啊?早知道就不存進去了,現在轉個賬還得預約。”
錢楚提醒:“那就先轉不預約最低的數額,明天再轉一筆,分開轉也可以,反正又不着急。”
“也對,”周重誠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帶着錢跑的,我還有三家店在,你都找得着。”
錢楚忍着笑應了一聲。
轉完賬到車上後,周重誠的手機響了,他“喂”了一聲後,含糊的說道:“知道了。我只說去見,別的不管……”說話間,他伸手打開車門,下了車,慢慢走遠。
錢楚在車上耐心的等他,透過前車窗玻璃,看到周重誠說話的動作和語氣都帶着一堆不耐煩,也不知道跟什麼人打電話,態度不太好的樣子。
她一直以爲周重誠是不會說話的那種人,所以跟人說話的時候直來直去惹人生氣,她也很少看到他發脾氣,沒想到他接個電話,一下就暴露了滿身的小脾氣。
不多時,他冷着臉大步朝車走過來,拉開門就坐進來,“走吧。”
錢楚問:“沒事吧?我看你好像有點煩躁。”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周重誠提高聲音,“打錯電話了。”
錢楚:“?”
不是,打錯電話不應該就是跟對方說一句打錯了就掛的嗎?怎麼他還跟人聊上了呢?
周重誠見一臉問號似的是看着他,解釋:“哦,是要打給別人的,結果打給我了,是一個朋友。”
錢楚點點頭,啓動車輛開出去,好吧,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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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周美蘭住院現在錢楚下班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去醫院給她媽送飯,所以遛狗子的活都是周重誠在做,等她送完晚飯再回去,周重誠還是把喫得放鍋裏溫着,給她留飯。
錢楚喫飯的時候,周重誠端了杯水坐在餐桌邊喝,看她喫飯,“給阿姨送飯這事,明天開始我來送吧,我中午做好了,再給阿姨送過去,外面的還是不衛生,她本來就是生病要做手術,你還給她不衛生的,那不是更不好?我給她做,保證衛生健康。晚飯也是,晚飯我多做一點,到時候咱們三一起喫。”
錢楚手裏還拿着勺子,臉上帶着點震驚看着他,問:“周重誠,你是不是有勞動綜合徵?就喜歡幹活?”
周重誠搖頭,“當然不是,我也是看人的,我就是不想你太累。反正我是男人,我累一點無所謂。”
錢楚想了想,擡眸看着他問:“周重誠,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個問題剛問出來,周重誠剛喝了一口水一下噴了出來,好在他噴出來的時候把腦袋看向一邊了,噴完水後,他開始瘋狂的咳嗽。
大老爺們,說什麼喜不喜歡?也太肉麻了。
他上次就算說了,也讓她只得自己在追他,他還會做飯會做家務,還會遛狗,她竟然問是不是喜歡她?這麼肉麻的問題,她是怎麼問出來的?
周重誠覺得自己受不了了,簡直是笑話。
說什麼喜歡,受不了。
他瘋狂的咳嗽,想找東西遮掩他漲紅的臉,最後只能捧着杯子擋住臉。
錢楚則一臉淡定的看着他,眼神還帶着幾迷茫,不明白他爲什麼反應這麼大。
周重誠的嗓子總算不癢了,他拿了抹布擦桌子,覺得這問題簡直是太弱智了。只是很快,他發現錢楚問完就沒打算說點別的什麼,只是朝他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喫飯。
周重誠有點急了,怎麼不說話?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難道非得肉麻兮兮的說出來纔行?
錢楚見他不想說這個話題,自然不會糾纏不放,繼續低頭喫東西。
好一會過後,她忘了這件事,腦子裏正在想着保險上的事,突然聽到周重誠似乎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個聲音:“嗯。”
錢楚看他一眼,沒吭聲,周重誠以爲她沒聽到,又提高聲音:“嗯!”
錢楚又看他,周重誠也回視她,四目相對,時間靜止了。
錢楚在想,他嗯什麼?
周重誠着急,他都承認了,她怎麼沒表示呢?
錢楚等半天,什麼都沒等到,復低下頭把碗裏最後的粥喫完。
周重誠忍不住開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錢楚一臉疑惑的開口:“沒有。怎麼了?”
“不是,剛剛不是還在說那個話題嗎?”周重誠不明白,怎麼轉換話題這麼突然,都不通知一下的。
錢楚手托腮看着他:“什麼話題啊?”
周重誠傻眼了,她……忘記了?怎麼能忘記呢?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忘記呢?
錢楚看了眼前這人一眼,什麼話沒說,端起桌子上的喫完的餐盤就要去洗,周重誠沉着臉,過去搶下來,自己去洗了。
一邊洗,一邊心裏鬱悶的很,他就反應慢了一步而已,就不給機會了。
再說了,他都“嗯”了,都“嗯”了兩聲,竟然還反應不過來。
錢楚發現他一晚上心情都不好,看電視的時候他都無精打采,狗子喫飽喝足遛完了,跑到錢楚懷裏打算享受下主人的撫摸,愣是被周重誠搶了過去,強行抱在懷裏,抱着狗子生無可戀,他還嘀咕着說什麼“同病相憐”“同時天涯單身狗”之類的話。
她就覺得周重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比大觀園裏的黛玉妹妹還要多愁。
看完錢楚這幾天一直在追的苦情戲,打算去睡覺,周重誠突然開口說話:“我這個週六下午有事,不在家。”
錢楚點頭:“好的。”
其實對她來說,周幾不在家都正常,畢竟她大多時候白天都不在家,也只有晚上回來。
周重誠又說:“你不要多想,我就是去見個普通朋友。”
錢楚再次點頭:“我知道了。”
周重誠忍不住再次開口:“真的就是普通朋友。”
錢楚懷疑的看着他:“普通朋友你強調這麼多遍幹什麼?”
周重誠:“!”
他羞澀的低下頭:“我怕你以後知道了會誤會。”
錢楚更加懷疑,“以後知道會誤會?你週六到底去幹什麼了?不是去店裏?你的休
息日不是週三嘛?”她坐在沙發上,朝他那邊移了移,歪着腦袋看他:“難道……你是相親?”
周重誠:“!”
這……這都能猜到?!周重誠目瞪口呆,女人猜這種事這麼準的嗎?他什麼都沒說啊?怎麼她就猜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