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選擇,我只能這樣做。”
慕清婉還在哽咽着辯解道,只是可惜,司空聖傑早已看清,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眶中流出的無盡淚水的背後,只有驚懼沒有後悔。
“哭夠了,就開始說吧!”
司空聖傑毫不留情地說道,他沒空聽她在這裏哭哭啼啼,也對她的“苦衷”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慕清婉似乎被他的語氣所嚇到,愣愣開始說道:“事情要從數月之前,我曾收到一封來自帝都的信說起,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能看到那些詭異的東西。”
說道此處,她垂下了頭,眼神像是在閃避什麼。
司空聖傑當然不會讓她含糊過去,立刻追問道:“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是‘靈’還是‘鬼魂’之類……總之,從死去的活物身上都能看得到,它們好像是一團氣,有着模糊的輪廓,當它們穿過你的時候,你能感覺到一陣陰測測的冰冷,就好像是下雨天角落裏長出的苔蘚一樣,黏黏膩的讓人噁心。”
說這話的時候,慕清婉都沒有擡頭,但是從她磕磕絆絆的敘說中,司空聖傑覺得她沒有說謊,畢竟當她說到“那種東西”的時候,臉上浮現出的噁心表情可是做不了僞的。
“這麼說,你會通靈?”霸道尊者忽然出聲說道,他饒有興味地看向坐在牀沿的慕清婉,邪笑者說道:“小姑娘,你看我身上,是不是也帶着很多的‘靈’啊?”
“你……”慕清婉剛想說活人身上怎麼可能看得到,結果卻看見了幾個模模糊糊的輪廓繞着霸道尊者,不肯離去。
“你的身上……”她雙目圓睜,指着霸道尊者,死活也說不下去。
“我可是靈尊高手,身上靈氣濃郁,吸引點天地之間的生靈無可厚非,小丫頭還是見識少,多去聽聽江湖祕聞吧,這樣你也就不會被成這幅傻樣子。”霸道尊者顯得一點都不害怕,他遊歷大陸,見多識廣,自然不會被這種似是而非的敘述給嚇到。
“可你說的是生靈,”司空聖傑敏銳察覺到他們話中的而不同,“她說的可是死靈!”
霸道尊者連連擺手,說道:“不可能,靈力這玩意,一死也就消散了,怎麼可能還留的下來,又不是靈石,還能儲存。”
不過說着說着,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沉思了片刻,繼而又嚮慕清婉問道:“你收到的信是誰寄給你的?”
“我祖母的家族寄來的。祖父和祖母的家族向來不和,何況祖母早年間便已經過世,故而兩家已經很久不來往了,但是他們卻突然寄信來……”
“你祖母姓什麼?”
“姓郭。”
霸道尊者聽完之後,便擰眉坐向一邊,不再發一言。
而司空聖傑則是奇怪,“你們家就沒覺得這封信來的奇怪?”
“信是直接給我的,除了我,整個府裏的人都不知道。也不知他們是用了什麼方法,每到夜晚子時,便有一封印着郭氏族徽的信出現在我的房間裏。只要我一日不回信,這信便日日都出現。”
“信裏說什麼?”司空聖傑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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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慕清婉的臉上浮現出痛苦,她像是回憶起那段被糾纏的時光,整日的擔驚受怕,雖然每夜都催着自己趕緊睡覺,可是每到午夜子時,自己房間的窗戶都會自動打開,然後一封信便會出現在自己桌前。
“信上說,我有郭家祖傳的天賦血脈,需要爲家族效勞,要我到帝都去。”
“去帝都,做什麼?”
“我不知道,能看到到這種東西能是什麼好事情,一個早就沒落的家族有什麼好投靠的,不過是讓人唾棄的旁門左道而已。”慕清婉像是突然崩潰了一樣,大喊道。
她這樣的喊叫,自然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原本在院外巡邏的護院想要回到院中,卻發現這院門怎麼也打不開,只能焦急拍打。
“所以,你不想去,就讓你哥哥代替你去了?”司空聖傑站起身來,上前逼問道。
慕清婉還在慌張的找藉口:“我,我年紀還小,他是哥哥,他跟我也是一樣的血脈,爲什麼他不行?”
“所以,你就寫了一封信給他,乞求他替你前往帝都?”
慕清婉捂住了耳朵,蜷縮在一起,逃避着來自司空聖傑的質問,尖聲喊道:“我沒有辦法!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倒是瞞的挺好的,藉着發瘋牢牢抓住你母親的注意力,讓她忘記她還有個兒子在玲瓏城,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在信中聲淚俱下的哭訴說家人有多困擾,這才迫使你哥哥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司空聖傑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猜測她。
“我沒有,我沒有。”慕清婉拼命搖着頭,但否認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慕清蕭確實是替她去的,並且現在下落不明。
院中傳來一陣一陣的撞門聲,是護院們想要進來,保護小姐的安全。
司空聖傑聽到這聲音反而發出一聲嗤笑,“也不知道他們急什麼,明明慕小姐現在安全的很。”
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了,司空聖傑向霸道尊者遞了個眼色,兩人便一起走了出去,在護院撞開院門的前一刻,躍上屋頂,離開了慕府。
重新走在大街上,司空聖傑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倒是霸道尊者像是剛剛回神一樣,一下子攔住了快步疾走的司空聖傑。
“做什麼?”司空聖傑不悅地問道。
“你從在慕府裏就怪怪的,怎麼,你跟慕清蕭關係很好,這麼爲他抱不平。”霸道尊者狐疑地問道。
“我……沒有。”司空聖傑撇過了臉,不想看他。
“那你這是怎麼了?”
“總之,跟你沒關係。”司空聖傑推開他,快步向前走着。
霸道尊者看着他的背影還是覺得乖外孫的情緒怪怪的,摸不透他到底在惱火什麼。
其實司空聖傑生氣的原因很簡單,慕清婉的所作所爲,讓他想起了雪妃的所作所爲。
都是爲了自己安全,將別人推上絕路,哪怕是至親也毫不心軟。
司空聖傑想到身上的毒,便覺得心更冷了一分。
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