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風直接跪了下來:“請姑娘一定要收我爲徒,只要您願意收我,我張小風以後就是爲您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鳳淺大驚,開什麼玩笑,要是讓她那倆徒弟知道自己在外面又給他們找了個師弟,怕是要鬧翻了天。
這徒弟不能收,不能收。
不過,看着跪在地上的張小風,鳳淺也有些頭疼。
“你先起來……”鳳淺無奈地將人拉起來,“我不是答應了你要教你嗎?你急什麼?先去挑個蘿蔔。”
張小風懵懵懂懂地站了起來,聽着鳳淺的吩咐去挑了個水靈的大蘿蔔。
“要想切出極細的蘿蔔絲,首先就是要切出薄厚均勻的蘿蔔片,而我看你剛剛切得蘿蔔片……”鳳淺說到此處,張小風又羞愧地低下了頭。
鳳淺看到他這個樣子,話鋒一轉,拿手指了指案板上:“切成那個樣子,並不全是你的錯,問題在於你的——‘凝光’。”
鳳淺將“凝光”刀尖朝下施力,刀片竟然彎出了了一個弧度,像是一柄軟劍一樣。
“它與普通菜刀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此。普通菜刀,依靠本身的重量便可以輕鬆分解食材,使用者並不需要注意重心的問題。但是因爲‘凝光’重量太輕,施力的重心並不好找,所以新手常會出現你之前的問題,連食材的厚度都無法很好地掌握。”
張小風聽到之後,急切地追問:“那我該怎麼做呢?”
“簡單,學會掌控它,而不是被它牽着鼻子走。”
鳳淺示意他拿起“凝光”,試着下刀。張小風屏着呼吸,切下了第一刀。
“放鬆呼吸,集中精力,感受自己施加在刀尖力量,不要太急切地下刀,要尋找好時機。”
跟着鳳淺的指令,張小風切下了第一片。
這片蘿蔔切得並不薄,甚至還有些厚。但是跟之前相比,起碼這片蘿蔔達到了薄厚一致這點。
可是張小風看到還是有些失望。
“還是這麼厚!”他有些懊惱。
“滴水成冰非一日之寒,心浮氣躁之人可用不好這把‘凝光’。”鳳淺叮囑道。
“是,姑娘。”
張小風打起精神,又試了一次。
“試着去感受刀尖,將它當成是手臂的延伸,而不是死物。感受它切斷食材時那一刻的感覺。”
鳳淺還是不急不緩地說着,慢慢的張小風的情緒也沉澱了下來。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茫茫野外,整個世界只有眼前的案板而已。
“試着注入靈力,將速度加快。”
鳳淺的聲音彷彿是從遠處傳來,張小風緩緩將自己的靈力注入了“凝光”之中,手下的動作也更快了。
一直到整塊蘿蔔切完他才停了下來。
“這……這真的是我切的嗎?”
張小風看着眼前的一切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他拿起一片蘿蔔,迎着月光看了出去,竟然有微弱光線透過。
趁着張小風練習的功夫,鳳淺迅速將先前切好的魚肉和蘿蔔絲焯水斷生,又調好了配菜的蘸醬,這才把這道“銀絲魚膾”完成。
並不是她教的不盡
心,實在是手感這東西玄的很,全看自己領悟,她也只能在一旁略略指點一下。
“淺淺……淺淺……”
軒轅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鳳淺出來的時間太長了,他有點不放心,這纔出來尋。
“我在廚房。”
鳳淺一邊應答,一邊端着菜往外走。
“你一定要多加練習才能完全掌握,記住,要勤加練習啊!”臨走前鳳淺還特意囑咐了張小風一句,不過看他那笑得傻乎乎的樣子,想來也沒聽到。
算了,只是偶然碰到而已,相見就是緣分。鳳淺也不再糾結,瀟灑離去。
一出門就看見軒轅徹正在院中尋她。
“怎麼去了這麼久?”軒轅徹接過她手中的托盤,關切地問。
“碰到了個小朋友。”鳳淺回道。
說着,二人一起返回客房。
張小風自從得了鳳淺指導之後,更是不分晝夜地練習,希望自己能夠早日學成,好爲家族做出貢獻。就連在趕路途中,也是抓緊一切的休息時間,磨練自己。
不過,他的舉動落在別人眼裏就變成了故意炫耀。
要知道,東秦國不過是大秦衆諸侯國當中最弱的一個,擁有高階靈器的靈廚並不多見。此次前去國都參賽,也是七拼八湊才拉起這樣一支隊伍,而這隊伍裏最高品階的靈器竟然落在了一個替補靈廚的手裏,要說沒人眼紅是假的,但是礙於張小風是首領兒子的身份,衆人也只能看看罷了。
不過,雖然靈器不能搶,但是人還是能欺負欺負的。其中最愛欺負張小風的,就是李易。
“哎,張小風,沒水了,你去前面河裏打點水來!”
李易直接將水囊丟給了正在練習的張小風。
張小風將凝光收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水囊準備去打水,
“我說,你天天把你那菜刀藏那麼嚴實幹嘛?反正你也用不了。它在你手裏就是一把廢鐵,倒不如把刀獻出來,給有能力的人。大家說是不是啊!”
李易一直看不慣張小風,要能力沒能力,不過是攤上個好爹,得了把好靈器。他要是也有這運氣,還怕不能在爭霸賽上嶄露頭角嗎?
“我,我用的了。”張小風緊緊攥着手中的凝光,小聲的反駁着。
“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啞巴都學會頂嘴了。”
李易走到張小風身邊,諷刺道:“用它來做什麼?剁菜嗎?”
“哈哈哈……”周圍的同伴們都笑作一團,張小風被圍在中間,聽到凝光被這樣侮辱,一股子怒氣油然而生。
“你們不配這樣說!”張小風大吼道。
“不配?張小風,你也不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到底是誰不配。凝光落在你這樣的主人手裏,纔是對它最大的侮辱。” 李易的眼神充滿了輕蔑,“快滾去打水吧,廢物!”
“我不是廢物!”張小風氣憤地反駁。
李易被張小風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臉色也黑了下來。
“還敢說自己不是廢物。張小風,你敢不敢跟我比試比試,要是我贏了,你就將凝光讓給我。”
張小風一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