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滑過。睍蓴璩曉
囡沒能如願以償地懷孕,和寧震謙之間彷彿也多了一層隔閡。原就不喜多言的寧震謙,似乎更懶怠話了,在家的日子也少,眼看大半年過去,都不知他在忙什麼,常常下了班也不在家。
軍隊上的事,囡從就懂得不多問,所以,也沒敢問爸爸到底在忙些什麼,只是覺得,爸爸這麼早出晚歸的,有時候好像連續兩三天都見不着他
而囡在這大半年裏,更是迅速成長,離開學校的她,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莊美的事業中,她要逐步地,將莊美的重擔從媽媽肩上移過來。
有時,也會去陸家走走,畢竟,她和陸念之是登記過的,名正言順的夫妻,陸念之漂泊在海上,她得替他盡孝攴。
唯一覺得遺憾的是,對於疼了她那麼多年的爸爸,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他的愛
那是一個春天週末的下午,囡在陸家陪着童博的兒子山玩,陸家其他人也圍在一起陪囡話。
四歲的山極是聰明,見了囡總是嬸嬸嬸嬸地叫,當然,這是樂顏教他的,這豆丁壓根不知道嬸嬸是什麼意思呢嬈。
“山,來,嬸嬸教你唱首歌”囡費勁地逗着豆丁話,豆丁都不理她,囡不樂意了,把白白軟軟的豆丁往懷裏一摟,決定好好“蹂躪”一番。
山卻扭着身子往地下滑,不樂意囡抱,落地的瞬間,忽然朝門口跑過去,嘴裏大喊着,“爸爸爸爸”
囡以爲童博回來了,笑着回頭一看,準備叫大哥,大夥兒都以爲是童博回來了,卻不曾想,門口那人卻一身海軍服
囡心口如被人狠狠抓了一下,片刻間停止了呼吸,而後,眼眶一熱,瘋了般起來,朝那人奔過去,越過了陸家重重傢俱的阻礙,也越過了同樣跑向他的山,搶在山前面,將此人緊緊抱住。
不避諱陸家還有人在場,更將山的大哭置之不理,他們的愛,光明正大,理所當然;她對他的思念,入骨入髓,刻不容緩
穿海軍服的男人扔了行李,緊緊抱住這個撲向自己的女人,心頭熱熱的,這一路風雨,四年相思,等的就是這一刻,仿似漂泊多年的船,終於靠了岸
這一刻的擁抱,原無需言語,所有的思念和情感都在不言中,可偏偏的,卻有個極不和諧的聲音撕心裂肺般地在哭喊,“爸爸我要爸爸嬸嬸壞搶山爸爸不要嬸嬸啦”
陸念之被這個聲音給整得哭笑不得,此刻的他,脖子上掛着一個女人,抱得緊緊的,唯恐他下一瞬便飛了似的,大腿卻還被一雙胳膊給摟得緊緊的,唯恐他被搶去了
囡此刻可管不了那麼多,陸念之是她的,誰也不能搶山也不可以所以以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精神霸佔着陸念之的懷抱,同時告訴山,“這不是你爸爸他是我的是我的”
“不是呀”山哭得驚天動地的,“你爸爸是寧爺爺你回家去找你自己爸爸去把山爸爸還給山”
“”這臭子,人物關係倒是摸得門兒清就是不認識自己爸爸“山,你爸爸什麼時候穿這樣的衣服,你看看,看看呀”囡扯着陸念之的海軍服向山證明。
山卻嘴一扁,抱着陸念之的腿不撒手,“嬸嬸壞你以爲爸爸換了新衣服我就不認識了嬸嬸欺負山”
陸念之覺得有必要對這個侄子明一下自己的身份了,於是摸着他的頭,“是山嗎我是叔叔,不是爸爸”
山烏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而後爆發出一聲大哭,抱得更緊了,“哇爸爸不要山了爸爸要嬸嬸不要山了”
眼看着這場面無法收拾,沒人出面不行了,童一念和賀心澄這才走上前來,把死抱住陸念之的山給拎走,同時,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向山解釋清楚,眼前這個人不是爸爸,是叔叔,爸爸的弟弟,是和爸爸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而後,便帶着山去院子裏玩了,把整個陸家留給了囡和陸念之這倆分別已久的人。
可憐的山,眼淚汪汪的,一步一回頭,看着自己的“爸爸”被囡嬸嬸給搶走
只剩兩個人了
全世界都屬於他們
任何的語言都是多餘
陸念之抱着她,疾風驟雨般的吻,便覆蓋了下來,所有刻骨的相思,都付諸脣舌之間,纏綿不休。
直到“咳咳”的聲音響起,兩人才倉惶分開,只見陸向北從樓上下來。
“爸”陸念之有些難爲情,把囡拉到自己身後,囡的臉早已經紅透了。
“別急,先去拜訪你岳父”陸向北悠悠然着,踱出了屋子。
“是”他原就是這麼打算的,先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去寧家挨岳父訓,沒想到,卻在家裏先見到了囡,一時忘情。
眼看着陸向北走出家門,他拉着囡的手,低頭笑,“走,陪我去洗澡”
“啊什麼啊”囡的臉更紅了,她再怎麼想念他,也不可能在陸家做這麼荒唐的事,這兒是陸家好不好他以爲是他在部隊的宿舍嗎兩個人的世界爲所欲爲
他便哈哈大笑起來,“思想不純潔我的洗澡,是純洗澡你想哪兒去了”
囡哼了哼,你會只想純洗澡誰信
“這次回來怎麼不事先通知一聲呆幾天,什麼時候走”這纔是她最關心的問題,一邊陪着他上樓,一邊問。
“想給你個驚喜”他眸光閃亮,“不走了回來了”原就好的只過去兩年,現在,已經快五年了,終於完成任務可以回家了
“真的”這果然是個驚喜,而且,是大得讓她差點難以承載的驚喜,樓梯上,就再度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
他滿足地笑着,“別急,晚上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抱,我們先得去見咱爸。”一席話得囡又羞又惱,“誰急啊你又欠了是不是”
他於是求饒,“好好好是我急行不”他的目光在她肚子上掃了一圈,“哎,童博的兒子都那麼大了,上回那麼努力也沒能種下一個”
囡努嘴,“我還想要呢誰讓某些人的種子不發芽”
他眼眸裏亮光一閃,“媳婦兒這是怪我不努力呢”
想着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那幾日,囡再不敢多話,捂了嘴,指着樓上,“洗澡純洗澡去”
“晚上再收拾你”他捏了捏她的臉,牽着她的手回房間。
寧家。
囡和陸念之對視了一眼,深呼吸一口給自己打氣,輕輕開了門。
原陸念之的意思,是要她先回家,他自己一個人來“領罪”。可是囡不同意,儼然要跟陸念之“同甘苦,共存亡”。
陸念之拗不過她,只好和她一同前來,也沒讓陸向北和童一念陪同,因爲,他是來領罪的,指不定岳父大人會怎麼對待他,就算領一頓鞭子他也心甘情願,爸爸媽媽都跟來的話,反而不好處理了。
囡已經事先打電話找媽媽探聽過了,知道此刻爸爸在家裏,於是輕手輕腳進門,爸爸卻不在客廳,陶子指了指樓上,意思是在書房。
“爺爺奶奶,媽媽,我來了,對不起,我和囡的事沒有經過你們的同意,是我的錯,念之現在來負荊請罪,念之一定會用在以後的歲月裏,好好疼囡。”沒見到岳父,爺爺奶奶和岳母這裏的禮數也不能少。
相比之下,對於囡和念之已經成事實的婚姻,這三人倒是更容易接受,只是他的岳父大人
陶子仍然只是指指樓上,“你們自己去吧。”
“是,謝謝媽媽”陸念之心知這三人這裏沒問題,只是樓上壓力山大啊,這是他生平最難打的一仗之一。
囡要和他一起上去,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被他阻止了,他是男人,他必須得一個人去面對。添加 ”songshu566” 微信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