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黎明。睍蓴璩傷
最初只是一片灰濛濛,模糊的海天之間傳來浪濤聲聲,隱約可見粼粼水光,卻怎麼也望不到海的盡頭在何處。
直到一抹魚肚白擦亮了暗灰的天際,漸漸的,滲出淺色的金光來,那金色如有人在用畫筆一筆一筆地描一般,漸濃,漸深,最後渲染成濃重的金紅。
而後,這金紅越來越亮,越來越廣,後來,半壁天空都被它的強大所侵佔,就連海水,也層層疊疊的,如將天空吸落一般,泛着金紅的波光。
終於,不再隱藏,不再遮掩,一輪紅日完完全全跳出海岸線,以極度優雅而驕傲的姿態傲世整個世界,宣告着它是這世界的主宰轢。
海上日出,和任何地方的都不一樣。
無遮無攔,大氣磅礴,視線所及,全是它的勢力範圍。天空、海水、世界,乃至人心都被這無所不往的金紅所征服,所充實。
囡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什麼叫做世界上最寬廣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寬廣的是天空,而比天空更寬廣的,是人的心繇
這一刻,她的心裏是裝進了整個世界的,海天相融,不過一心寬的直徑
“真美”她醉心於這樣的景色,不僅驚豔了她的眼睛,更撞擊着她的靈魂。
是的,真美
他眼中的世界,除了日出,除了天空和海洋,還有她,而這世界的美麗,也因有了她,而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初陽金紅色的光投射在她臉上,身上,爲她鍍上一層聖潔而美好的外衣,在這樣的黎明裏,她就像一個女神一般,灼灼生輝
天,終於亮透,世界變得清晰起來。
海,毫不吝嗇地向囡展示着它的姿態,一波一波倒映着晨曦的浪向着她的方向涌過來,卻遠遠的,在她不可及的地方止住了腳步,讓她既醉心期間,又無法親近。
她不再滿足於這樣的遙望,轉過頭來,對他道,“陸教官,我想去沙灘”
“好”他笑。她仍然不需要睡覺嗎這樣的她,還真有些孩子氣,若被童博看到了,不知又該編排他些什麼。
仍然是他揹着她,她手裏提着他準備的一包東西,兩人往海灘而去。
在酒店裏看着如此近的距離,真正走上沙灘卻花了些時間。
清晨的海灘,寥寥數人,風聲,海浪聲,清晰可聞。
他心地將她放下,打算在沙灘上鋪個什麼東西再讓她坐下來,可是,她卻自個兒直接坐在了沙灘上。
他笑了笑,沒阻止她。
“笑什麼”如孩子般新奇的眼神四處張望,卻也在不經意間發現了他的笑容。
“沒什麼。”他依然淺淺笑着。
“胡你肯定在笑我你的眼睛寫着呢”囡狐疑的眼神盯着他。
“哦,你還能看懂我的眼睛好那我眼睛裏還寫着什麼”他性毫不掩飾地,用他充滿柔情,和愛慕的眼神凝視着她。
囡眯了眯眼,只因爲他眼中的光芒太閃亮,她如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般,竟然微微一個痙攣
臉不由自主再度泛紅,她趕緊移開眼神,玩弄着沙子,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從來沒有如此去看過一個男生,不,應該男人,她強烈地意識到,他是男人,不是和她一般大的男生所以,就連眼神也和一般的男生不一樣嗎每次看他的眼睛,都覺得裏面有一股力量,一股讓她無所適從的力量,上次在頤和園時便是如此,但那次不過是無心一瞥,而今天,則是有心去看,竟如看進了他瞳孔深處一般,那裏面有着磁場強大的漩渦
“我眼睛有什麼”他居然還不知進退地問。
她哪敢直視他的眼睛,兩隻手死命按壓着沙堆,嘟噥,“沒沒什麼呀”
“真的沒什麼”他又想笑了。
“嗯真的”
真的沒什麼,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嗎他再次猛然向她靠近,一張大俊臉湊到她面前,笑,“再看看裏面,沒有一隻豬嗎哦不,一邊一隻,是兩隻”
“”她微怔,而後笑着向他扔沙子,“你纔是豬你是”
他敏捷地躲開了,笑聲迴盪在海灘。
她不服氣,支起身子起來,單腳跳着繼續捏了一把一把的沙子扔向他。
這次,他擔心了,住腳步沒有再跑,被她扔中,沙,落在他衣服上,同時撞向他的,還有單腳跳過來的她。
她沒有想到他會住不跑了,一時重心向他懷中倒去,結結實實撞了他滿懷,他伸臂,將她抱緊。
如果可以,真的不願意再鬆開
而她,亦驟然間石化。
他背過她,也抱過她,可是,從沒有像這般相擁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胸膛上堅實的肌肉,可以吸進混着他氣息的空氣,她的額頭甚至擦過他的下頜,他胡茬硬硬的,在她的皮膚上留下灼熱的印記
要命的是,她竟然傻了般,由他這樣抱着,由他溫熱的呼吸噴着她的發
如果不是她的肚子這時候“咕咕”唱起了空城計,她還真不知道,她要什麼時候纔想起把他給推開
“陸教官請放開”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一點。
卻聽頭頂傳來他的輕笑,“是你抱着我”
是嗎
她的臉瞬間通紅
沒錯兒,他分明已經鬆手了,仍然將兩人連在一起的,是她的胳膊,圈着他的腰
“我我怕摔跤啊”她一正經地解釋,這樣的解釋,也是給自己聽的吧
“唔那抱緊,別摔着了”他很配合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很相信她的話。
她臉更紅了,趕緊鬆開了手,坐下來,繼續玩她的沙子。
他笑了,蹲下來,盯着她緋紅的臉,“剛纔不是有人肚子餓了嗎”
“嗯餓了”她拼命點頭,終於可以換個話題了,不要再糾結她抱他這個問題了
他把從酒店裏拎出來的袋子打開,從裏面拿出早點來,這是出來的時候,讓酒店給打包預備好的。
囡伸手去拿,卻被他輕輕一巴掌打在手背上。
“幹什”話沒完,囡知道自己爲什麼“捱打”了,她的手全是沙可是,他爲什麼可以打她再可是,她爲什麼不生氣啊
“來,咬一口。”他一隻手戴了一次性手套,把麪包喂到她嘴邊。
喂她喫這樣好像很彆扭
她紅着臉搖頭,“我我喝牛奶算了”着,去拿牛奶瓶。
“不行”他將牛奶瓶一把拿走,“不能空腹喝牛奶我可是答應過你爸的,要照顧好你,別出什麼婁子,回去你爸把我皮給揭了”話不管是否照顧好她,回去都得掉層皮吧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原來如此
聽見這話,她心裏稍稍安了安,問道,“你也餵過樂顏喫東西嗎”
起初,他沒懂她爲何會這麼一問,稍一思,算是明白過來,眸色柔和,“當然,樂顏很的時候我就給她餵飯喫,生病的時候我也餵過。”
她點點頭,心安理得地就着他的手,把麪包給吃了。
“現在可以喝牛奶了。”他把牛奶瓶也舉到她脣邊。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異議,乖順地喝光了牛奶。
“你自己也喫吧”沒完全喫飽,不過,不好意思讓他餓着再喂自己。
他卻微微笑着,挑出一個蛋糕來,“再喫一個,然後喫個水果,我才喫。”
囡無奈,被他填鴨式地餵了個飽,最後卻見他露出輕鬆的笑容來,“好了,把豬給餵飽了,該我自己吃了”
囡皺了皺眉,“我是豬,那你是什麼我們喫的,不是一樣的嗎”
“我”他笑容放大,“我是養豬人”有一天,你會答應我養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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