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快點要遲到了”粟粟在廁所外大聲叫着囡,今天是入大學以來第一天軍訓,囡平日裏風風火火的,今天怎麼這麼磨蹭
像她們這樣在部隊長大的孩子,軍紀什麼的,她們太熟悉了,集合遲到意味着什麼,她們骨子便有着潛移默化的深刻印象,所以,粟粟可不想第一天就被教官罰
洗手間的門終於打開,換好軍訓服的囡神色沮喪地出來了。叀頙殩傷
“怎麼了囡”打出生就在一塊瞎混的好友一眼就看出囡的情緒不對,今早來學校時提起軍訓囡還眉飛色舞的呢,怎麼突然就晴轉多雲了
“沒事走吧別遲到了”囡暗暗叫苦,這才軍訓第一天呢,她家好朋友就來看她了,怎麼這麼不識趣啊軺
囡和粟粟手牽手朝操場飛奔,遠遠的,便看見操場上各班在自己的方陣裏已經得整整齊齊,兩人心道完蛋,這一路狂奔的,還是遲到了
倆人加快了步伐,操場上於是響起了金鈴跳躍碰撞之音,聲音不大,碎碎的,可是在寂靜的操場裏卻十分明顯,隨着囡跑動的節奏,那鈴聲似乎格外歡快
許多戴着一模一樣軍訓帽子的腦袋便順着聲音轉了過來,於是,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傳來一聲聲大喝,“立正藹”
“唰”所有的帽子整齊劃一地轉了回去
“囡你的鈴鐺”粟粟覺得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跟囡這麼突兀地出現在操場就已經夠悲催的了,還引發了一場因爲鈴鐺而起的混亂,她們可以鑽地縫了
囡也在暗自懊惱呢,都怨這不識趣的好朋友早不來遲不來,偏這時候湊趣兒,害她一個早上打亂仗似的,鈴鐺也忘記取了
這時候取儼然已經來不及,她們已經跑到自己班隊伍了
“報告”兩人氣喘吁吁的,在隊伍邊兒上定腳步,鈴鐺聲也隨之停了。
囡雖然昂首挺胸,可是眼睛卻不敢和教官對視,眼神放空了,看着別處。
忽的,聽見身邊的粟粟低聲驚呼,“樂顏她哥”
什麼
囡眸光定在了自己班的教官身上,那可不正是樂顏的哥哥嗎叫什麼來着曈曈她只記得她從叫他曈曈哥的,至於大名叫什麼,總沒能記住,名字有點拗口
太好了教官是熟人看在樂顏的面子上,一定不會挨訓,也一定不會挨罰了
想着,她臉上便露出燦爛的笑來,不知道曈曈哥認出自己和粟粟沒有啊要不要這時候叫他一聲不過,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此時可不是敘舊的時候,一聲曈曈哥叫出來,得讓他多沒面子
一時間,她腦海裏已經千迴百轉動了許多念頭,最後看着他的軍銜,嗯,一槓三星,是上尉了哦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曈曈哥穿軍裝呢,她眼前一亮,發現曈曈哥穿的居然是海軍作訓服曈曈哥是海軍她興奮極了,她的海軍夢啊,再也不能實現了,可是,看到熟人在完成着自己的夢想,她也同樣覺得開心
難怪,她們身上穿的也是海軍軍訓服話這軍裝就是威武,誰穿了都顯得格外高大挺拔,沒想到當年那個長痘痘的曈曈哥被軍裝這麼一裝扮,居然也稱得上帥氣
如果陸念之知道囡此刻心裏在想什麼,他一定哭笑不得,想他被女兵們封爲海軍第一帥,在囡眼裏居然只能勉強稱得上帥氣
囡的笑容並不能持續多久,因爲曈曈哥的目光落在她和粟粟臉上時是如此的陌生,彷彿全然不認得她們一般,帶着所有軍官所固有的威嚴和冷冽。
軍官囡見得多了,比上尉大得多的也見得不少,她都敢笑嘻嘻地爺爺叔叔伯伯套近乎,可此刻,她卻莫名地被曈曈哥哥這氣勢給嚇住了,可能是因爲她今天是學員,他是教官的原因吧,而且,今天她有錯在先,底氣不足
“名字”威嚴的他,突然高聲。
囡怔住了,他問她倆嗎他不知道她們的名字
粟粟也奇怪地在一邊嘀咕,“樂顏她哥不認識我們了”
“名字”陸念之又大聲喝道。
無暇再多想,陶子雙腳併攏,挺了挺胸,大聲回道,“報告教官寧囡”
“粟璇”見囡如此,粟粟也跟着大聲報上自己的名字,只是仍然暗地裏泛着嘀咕,怎麼這麼快就不認得了呢前天還在樂顏家見過呢,難道因爲穿了軍訓服所以認不出來了
“爲什麼遲到”他陰沉着臉問。
囡啞口無言,難道要她,她好朋友突然造訪,所以手忙腳亂才遲到了拜託她已經報上寧囡的大名了,相信全國叫她這個名字的人也僅此一家別無分號,難道他還不能開一面嗎大哥,大家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多了去了啊
“報告教官路上堵車”粟粟聲答道。
寢室四個人,就她和囡是地的,雖然佔了牀位,可是她倆並不住校,這是粟粟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雖然真實原因是囡在洗手間磨蹭太久,可她不能出賣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可是時候就發過的誓。
囡暗自搖頭,這個理由對軍人來根沒有服力,不過,話任何理由都沒有服力吧所以,也罷,隨便粟粟怎麼編了,反正是死,死就死
她做好了“就義”的準備,等着挨罰。
細數她這麼多年被爸爸媽媽懲罰的“血淚史”,也算練就了“鋼筋鐵骨”,相信沒什麼能難倒她了,關禁閉在學校是不可能的軍姿別忘了她是“武林高手”跑步罰多少兩萬米之內她不在話下
哪知,卻聽他威嚴的聲音響起,“念你們是初犯,就暫且記下不罰下次再有人遲到,不管是誰,罰跑八千米”
囡鬆了口氣,逃過一劫
不過,八千米對她來還真是意思了可是,她卻聽見了其他同學的吸氣聲,想來曈曈哥大教官還是嘴下留情了,瞭解這些大學生們的體質,沒敢往多了喊。
陸念之看了她倆一眼,高聲道,“入列”
“是”囡和粟粟習慣性敬了個軍禮,往隊伍裏走去。
兩人剛剛邁動腳步,就聽見細微的鈴鐺聲響起,班裏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積聚在她倆身上。
剛纔她倆沒來的時候,教官就在檢查軍容軍貌,已經有幾個同學挨批了,尤其戴耳環手鍊的女生,全被勒令取了下來,差點被教官冷冽的眼神殺死
囡覺察到其他同學的目光,也覺察到自己的腳鈴帶來的動,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停下還是該往前走
“你住”又一聲大喝。
囡已經住腳步了,回頭一看,只見他沉着臉向她走過來。
漸漸走近了,她驚訝地發現,他臉上沒痘痘了啊,而且皮膚真好,比班裏好些女生的皮膚都好在她印象裏,軍人不都是又黑又瘦的嗎像爸爸那樣的,大院一抓一大把,怎麼他在海上風吹日曬,還有這麼好的皮膚
思維放空的瞬間,他已經走到她面前。
他好高像爸爸一樣高她平視的話,只能看到他的喉結
在她看着他喉結髮呆的時候,突然覺得脖子上被什麼東西一觸,溫熱,微癢,恍然間,才發現是他的手
他的手竟然貼着她的脖子他在幹什麼給她取項鍊嗎
他太高了,以致要低下頭來才能看得清項鍊的掛鉤,所以,他溫熱的呼吸便撲在了她臉上。
那溫熱的,屬於成年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囡頓時覺得臉上火一般燙。
好熱他的呼吸怎麼這麼熱
她完全怔在了原地,忘了掙開,忘了對他我自己取
等他取好了之後,她纔想起,咦剛纔不還裝不認識嗎他們之間怎麼突然那麼熟了熟到可以勞駕教官親自給她取項鍊的地步添加 ”xinwu”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