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髮把她的臉,她的肩膀都給潤溼了。殩齇玕傷
她躲着他的脣,柔聲道,“去外面等着,馬上就可以喫早餐了”
“嗯還真餓了”饅頭已經蒸好,他伸手拿了一個,跑外面啃去了,臨走,恁是她脣上啃了一下才罷休。
她看着好笑,他像孩子,舉動居然越來越孩子氣
此時,她才注意到,他是光着腳的,因爲家裏沒有男式拖鞋棼
當然,也沒有他可穿的衣服
更沒有剃鬚刀
或者,該添點東西了先
她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才繼續弄早餐。
五個大饅頭,除掉他之前偷喫掉的一個,還剩四個,三碟菜,再加米粥和蛋羹,她只吃了一個饅頭和一碗蛋,略略動了點菜,其它的,被他風捲殘雲般,吃了個乾乾淨淨,倒是一點也不跟她客氣。
喫飽後的他,饜足地摸了摸肚子,很享受的樣子,“舒服很久沒喫這麼舒服的早餐了”
陶子瞪了他一眼,“也不怕撐着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多久沒喫飯了呢”
幾天沒好好喫倒是事實,不過,他凝視着她,悠悠出一句話來,“喫這一次好難”
陶子一怔,心內熟悉的酸楚感又來了,驅逐他,“去睡會兒吧我洗碗。”作爲曾經的家屬,她瞭解他們出任務都是沒日沒夜的,十分辛苦,昨晚三點纔到的醫院,也不知是第幾個不眠夜了。
“你昨晚也沒睡”他起身,看着她。
這是邀請她一起睡
好像太直接了點吧他們還啥也不是對嗎
“我先洗碗,你先睡吧”她臉上有些熱熱的,開始收拾餐桌。
他看了她一會兒,脣角瀰漫出笑意來,“我等你。”而後,便先去了臥室。
陶子頓時面紅耳赤,快步走進了廚房。
這對白是多麼熟悉
曾幾何時,他們總是這樣睡了嗎
“我還有點沒做完,你先睡吧”
“那我等你。”
這是隻屬於夫妻之間的對白啊
她在廚房裏磨磨蹭蹭把碗洗完,便聽見臥室裏傳來他的聲音,“囡囡囡囡”
“來了”還沒來得及擦乾手,她應聲往臥室而去。
臥室裏,他已經毫不客氣地霸佔了她的牀。此時斜靠在牀頭,一牀夏被只蓋在肚子上,裸露着上身,修長的腿交疊着,一雙黑亮的眼睛微眯,曜石般的光從裏面透出來。
這樣的他,像一隻太陽底下曬着太陽的沒有攻擊性的黑豹,不出來的迷人性感。
她在門口呆立着,入了神。
卻見他微微一笑,“你恨我”
“啊”她的思維沒有跟上他的節奏,一時不明白他在什麼,後來見他目光盯在牆上,才終於反應過來。
“你討厭我”他又問,那種淺淺的笑容很是讓人討厭
“呃,這個”她不知怎麼回答,那些字完全是她氣惱之餘爲了泄憤給寫上去的。
“過來”他招了招手。
“啊”她猶豫着。
“過來”他又道。
她磨磨蹭蹭的,還沒走到牀邊,他胳膊就一伸,拉住了她手腕。
她跌落在他懷裏,而後,他的臉埋進她頸間,刻意的,用鬍子扎她癢癢,同時,手亦在她腰間咯吱。
她終於被他弄得哈哈大笑,扭動着身體連連告饒。
他怎肯放過她一邊繼續咯吱她,一邊用模糊的聲音問,“恨我”
她笑,“嗯恨”
“討厭我”
“討厭就是討厭啊”
所有喧鬧的聲音都消失在這一刻,他俯身將她壓在了身下,用他的脣,堵住了她調皮的話語。
長久地,熱烈地吻着她,不用再急切,不用再擔憂,仿似有一世的時間,來好好享受這個吻
她沒有拒絕。
好像走到今天這樣,是順其自然一般,並無意外,也許,冥冥之中註定的,分離和相聚。
沐浴後清新的味道取代了之前在車上時各種味道的混合,她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飄渺,不知什麼時候亦抱住了他,隨着他的節奏回吻,空氣裏的熱量驟然增多了
吊帶的睡衣,極容易地露出了春光無限,他的吻,一點一點地往下,在她半隱半露的一抹雪胸上停留。
良久。
當酥麻再次席捲而來,她摳緊了他的背,輕輕吟哦,細密的汗,凝在腦門上,薄薄的一層。
她以爲,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更是順理成章,她不曾打算拒絕,甚至,挺起了胸膛,迎合他的熱烈。
可是,他卻停了下來,俯視着她,水珠不知道是汗還是水,滴落在她臉上,一雙黑眸閃着迫人的光。
低頭在她脣上輕輕咬了一下,“恨我討厭我”
“嗯不”她微喘,水眸迷離,腦子裏一片漿糊。
他一笑,在她身邊躺下,右臂一曲,將她摟近,目光盯在對面牆壁的橫幅上,“那是愛”
她正在尋思,這隻餓狼什麼時候轉性了竟然不喫肉改喫素的了以她從前的經驗,她分明已經感覺他很想要了。
聽見他這句話,她眼珠一轉,“不愛”
“真不愛”他手臂緊了緊,類似於威脅的語氣。
“真不愛”
他拿她沒轍,伸手捏她的鼻子,從牀頭拿出那對祖母綠的耳墜來,重新給她戴上,“這回不許再取了再取我生氣”
“如果我帶戴着掉了呢”她反問。
“這個倒是有可能”想着她這一天丟三落四的慌張勁兒,這個可能性絕對有,“不過,奶奶給孫媳婦兒的,掉了也就掉了”
陶子尋思着他這話的意思是,這是奶奶給孫媳婦兒的,於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她收下與否,收下便是孫媳婦兒了,至於耳墜最後的命運怎麼樣,就不關他的事了
“這個,就是你要給我的東西”她忽然想起他在醫院的話來。
“嗯”他點頭。來七夕那晚就要給她的,但是第一次做表白這種事,心裏一緊張,竟然把這大事給忘了,後來去任務,心裏一直掛着這事,暗,就衝這點,自己也要加倍心不能死
她沒有取下來。
在醫院裏見到他的瞬間,在她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裏的瞬間,她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會再更改
她搖了搖頭,感覺着耳墜晃動時的重量,心裏填得滿滿的,情不自禁往他身上靠了靠。
他於是雙臂將她環住,低頭,咬她的鼻尖,“以後,這件衣服只能在我面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