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深知,如被他們弄上車絕不會有好結果,可是,卻終究無法敵過幾個男人之力,無論她怎麼抗爭,還是被連拖帶推地弄上了車。殘璨睵傷
車門關閉的那一刻,恐懼狂涌而來。
她令自己冷靜,越是害怕越是要冷靜。
這是一輛拉貨的麪包車,車裏空間比較大。他們一共有四個人,一個司機在開車,另一個拿出手機來,似乎是打開了攝像頭要拍她,而另兩個人則動扭着她的胳膊。
她被扭上車後,另一人則鬆開了她的手臂,手向她領口伸來梔
她意識到要發生什麼,這是她最恐懼的事
情不自禁往後一縮,那人喝道,“別亂動”
她沒有再動,得以自由的一隻手卻觸到剛纔那人放下的鐵棍上,不動聲色,而後猛然發力,擊中碰她衣領那人的頭,這是她的拼死一擊,再如何不濟也足以讓那人抱頭慘叫,而後,她將鐵棍一甩,鐵棍飛出去,砸碎一邊車窗瑤。
另三人的注意力被砸碎的車窗吸引,以爲她會從這邊逃,就連司機也因這突然的事件而減了訴,她卻猛然拉開另一邊的側門,不顧一切地滾下車。
和地面接觸的瞬間,鑽心的疼痛襲來,她知道,擦破皮是難免的,可是,決不能就此停留,甚至不敢沿原路回跑,這些混蛋是否會調轉車頭逆行追趕她,她不敢保證,忍着痛,頂着大雨,穿過馬路中間的植物花壇,再往回疾奔。
那幾個混混車子無法越過花壇調頭,只能棄了車追過來。
她再一次地瘋了般在雨裏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他們得逞絕不能她要儘可能地堅持儘可能地拖時間要相信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就會來救她
終於,遠遠的,響起了警笛聲,陶子差點哭了出來
那些人不敢再追,終於往後退,最後,消失在雨裏不見。
心有餘悸的她仍然不敢停,鑽過花叢,跑回原來那條路,朝着警笛的方向,努力跑去
直到看到白藍相間的車在不遠的前方鳴號亮燈而來,她才心中一鬆,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再也無力奔跑,雙膝一軟,倒在了地上,耳中只聽得警笛越來越近
她被送去了最近的醫院,手肘和膝蓋都磨破了好寬的皮,尤其膝蓋,肉都出來了。
醫生給她處理的時候,她疼得直抽冷氣,可是,卻淚盈滿眶的,並不爲這疼,而爲慶幸自己終於掙脫最可怕的噩夢
衣服被雨淋得溼透,警察給了她一條毯子,她裹着,仍然瑟瑟發抖。
在醫院裏,警察就給她做了筆錄,她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講得十分清楚。
還有警察查過報警現場,找到了她遺落在車上的手機和包,給她送了來,記錄了冒充墓地工作人員給她打電話的號碼。
而她的手機無數個未接來電,滿滿好幾屏,最多的便是寧震謙打來的,還有,最近幾個是海,他的電話通了
她趕緊給海打電話過去,只一聲,海就接了,焦急的聲音傳來,“姐你在哪裏”
“我在醫院”
她話還沒完,就聽海一聲哀嚎,“姐,你要嚇死我嗎你怎麼了”
“沒事了”她吞嚥了一口,將剛纔那幕給隱瞞了。
“哪個醫院我來接你”海馬上。
她這樣子,自己走回去也是辛苦而困難,她這腳是倒了什麼黴扭傷纔好,又遭這份罪
“好吧”她告訴了海醫院的地址。
“姐等我馬上”
“有家人來接你是嗎”警察和氣地問陶子。
陶子點點頭,還來不及吭聲,手機又響了,這一次是寧震謙。
她穩了穩心神,沒接他的電話,這一次,是慶幸之前跟他通了氣,不然她這一去墓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是,現在又後悔讓他知道這件事,她有預感,他會啥,劈頭蓋臉一頓罵是免不了的
想了想,拒絕接聽,卻發了個短信過去,以告平安。
警察見她忙完,又道,“你好,我們估計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搶劫案,你的包、手機,他們都不感興趣”
然,話還沒講完,陶子的手機又響了,還是他
“對不起”陶子對警察笑笑,還是接了電話吧,看這樣子,她不接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喂”她低低地一聲,想着大事化事化了,就自己不心磕着就行了。
但是,他根就沒給她話的機會,直接,“把手機給警察”
“你怎麼知道有警察”她驚訝之下,下意識地問,這不合她預想的談話過程啊,可是,手機給了警察,那一切都隱瞞不了啊
“趕緊給”他語氣急迫,根不理她的問話。
“沒警察啊他們都走了,早走了,我也準備回家了什麼事兒也沒有,再見”
她準備就此敷衍過去,卻聽耳邊炸雷般一聲,“囡囡”
她一震,手機差點被震掉了。
“一分鐘後我就可以知道你身邊警察的手機號碼,你是自己給還是我來查”
耳邊雷聲依舊隆隆,陶子被吼得耳膜要爆炸了,猶猶豫豫的,最終把手機給了警察。
她不知道他在那邊跟警察了些什麼,警察居然一五一十把她的筆錄口供全部給了他聽,還有她受傷的情況,毫不誇張地給報了,然後,那兩人還商討了一下案件的性質
最後,警察把手機交到了她面前,“他叫你聽電話。”
陶子哀怨地看了警察一眼,弄得警察莫名其妙,他做錯了什麼
“這是你什麼人”警察又問。
對哦,陶子反應過來,他是她什麼人她像只受驚的鵪鶉似的在這怕什麼跟他生活的那段日子真是挨訓挨多了,給她留下了嚴重的陰影
想到這,理直氣壯了些,接過電話,絕不允許自己進入鵪鶉模式,“喂,還有事嗎”
那邊一片沉默
既然不話那就怪不得她了,她正準備悄悄掛斷電話,卻聽那邊一聲爆吼,“你到底要把自己弄成哪樣還要遮遮掩掩瞞着我幹什麼”
陶子忐忑的心此刻卻平靜下來,嘆了聲,“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你。”“沒有必要你跟我沒有必要”
聽得出來,他情緒很激動,那高分貝的聲音快把她耳膜刺穿了,許是這一次太驚險,否則,他也不會如此控制不了自己。
陶子等他吼完,才又輕道,“我真的已經沒事了,就是不想你擔心我纔不告訴你,剛纔警察也都跟你了,我是自己逃脫的,我一個人生活慣了,無論什麼突發狀況我都能自己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