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陶子疑惑的眼神,江楓有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悲壯感
“是太甜了我喫不慣這麼甜的”他一個大男人,絕不會委委屈屈向女人告狀,自己被人欺負了
拼了老命嚥下,抓起一個大饅頭開始猛啃,把那難喫的粥留在嘴裏的餘味給壓下去。殘璨睵傷
陶子看了眼海,若有所思,“是嗎我喜歡喫甜點的,給我喫吧”
着,去端那碗粥,海一看壞事了,趕緊搶先給端走了,“還是我喫吧我自己喫韙”
陶子心中明瞭,也不動聲色。
整整一天,這倆男人就耗在她這裏了。
看電視,海必坐在她和江楓之間珥;
中午和晚上,兩人爭着去廚房做飯
喫完晚飯,江楓刷完碗,往沙發上一靠,指着自己的肩膀,“桃,來給我揉揉,累着了”
海氣得咬牙,揉着拳頭上前,“哥們,這個我在行,還是我來吧”
部隊出來的,這拳頭揉得“嘎嘎”直響了,江楓識時務者爲俊傑,跳起來閃身,“算了我記得我家裏還有點事沒做完我就先告辭了”
海得意地一笑,在江楓坐過的地方坐下。
陶子待江楓走了之後,才道,“海,這是何必”
“什麼何必”海裝聽不懂。
“海”陶子皺眉,叫了他一聲,“你知道我在什麼”
郝海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後,了句,“我就是不明白明明團長心裏全是你你心裏也是有團長的爲什麼不能在一起我就要你們在一起”
陶子心裏突的一跳,順口道,“我心裏什麼時候有他少胡”
海看了她一眼,“姐,別騙我了,當初在s團,你不知道你看團長的眼神,那就是在看着你的天,我不信,這纔多久,你的天就塌了姐,如果你們都能分開,我真的不相信愛情了”
陶子苦笑,“海,我的天,還真的塌了呢”
郝海望着她,疑惑,且茫然不信
第二天是週日,可陶子卻是要上班的,但是,四十八時禁閉時間還沒過呢,郝海見她準備出門,馬上就攔住了,“姐,我不想唄團長削層皮啊”
陶子暗暗搖頭,要怎樣才能讓海明白,寧震謙已經不是他的團長,削不了他的皮“海,我要去上班”
海爲難了,上班總不能攔着啊,撓了撓頭,“姐,這要不打個電話請假吧”
陶子差點噴了,她去上班還得請假這什麼世道
可海的認真勁兒還真擰,果然給寧震謙打了電話,而寧震謙居然還煞有介事地讓她接電話
這叫什麼事兒啊
海把手機給她,她不肯接,結果海就把手機貼在她耳朵上,寧震謙的聲音就傳來了,“嗯,今天表現很好,出去還知道要請假,以後繼續發揚去吧”
陶子怒啊,什麼叫出去知道請假不是她主動請假的好嗎她憑什麼要請假她身就是自由身好嗎這個海,真是黑死她了
偏偏的,海還無辜的樣子對她吐舌頭,這孩子,她對他,還真生不了氣
最後,還是坐着海的拉風越野車去了臺裏。
中午的節目是爲民服務,節目的內容是接聽熱線電話,傾聽市民的心聲,幫助反應市民生活上的難題。
這種節目,陶子已經做得駕輕就熟,遊刃有餘,然,今天的一個電話,卻頗有些不尋常。
“喂,您好。這裏是”跟往常一樣,她接聽電話後先向聽衆問好。
對方是個女聲,直接便問她,“你是陶子嗎”既沒有“你好”,也沒有“請”字,這讓陶子聽起來還是有些突兀的。
不過,她還是含着笑意禮貌地回了一句,“是的,請問這位朋友貴姓呢”
那女人卻不答話了,陶子覺得詫異,以爲信號不好,又問了一句,那邊便傳來一聲“呵呵”的笑,然後,電話就斷了
陶子怎麼覺得這一聲笑,像是冷笑呢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也許是信號不好斷了線,這種事,在以前的節目也不是沒有,而正好下一位聽衆的電話打進來,她便沒想那麼多,繼續接電話去了。
之後的節目很是順利,包括晚上那檔,都極是出色,播完後,她準備回家。江楓今天依然休息,不一定會來接她,她打算出門打個出租,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駱東勤在等她,面色不太好的樣子。
一見她出來,便迎了上來,道,“去看看她吧,她想見你。”
駱東勤一貫瞭解她對林芝不親,所以從不在她面前提“媽媽”這個稱呼,這個“她”,指的就是林芝了。
不過,她仍覺得奇怪,想見她駱東勤從來沒有直接地提過這個話題。
而後,他,“她病了,想見你。”
病了陶子馬上意識到想必已病得比較嚴重,否則,駱東勤不會這樣。
身不由己地,便跟着駱東勤上了車去往醫院。
路上,陶子已經從駱東勤處得知林芝生了什麼病,然而,當她從醫生那裏再度得到解釋和確認的時候,xx癌晚期,這幾個字,還是讓她覺得難以置信。
無論怎樣,林芝都是她的母親,她的生命是她給的,就算是一個極普通的熟人患了這樣的病,都會讓人心生憐憫,而陶子,並非鐵石心腸,怎可能沒有一絲漣漪她記得,好幾個明星都是死於這個病的
陶子走到林芝病牀前,第一次發現,原來卸了妝的林芝,是此番模樣
原在閉目養神的林芝聽見聲響睜開眼來,發現竟然是陶子,又驚又喜,可是馬上又有些慌亂,笑着道,“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東勤告訴你的嗎”
陶子眉頭微蹙,“你病了爲什麼不早”她想,這病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林芝自己應該是知道的,卻一直瞞着。
“又不是什麼喜事,有什麼好的”林芝依然對她笑着。
實話,對於林芝,陶子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態度,一如她當初自己定位的那樣,承認她是自己的母親,也會有禮節上的往來,但是,無法和她親密起來。
然而,此時看着她這番模樣,心中卻極不舒服。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能治好的,你安心養病吧。”她心潮起伏,不知道該什麼,這句話很是熟悉,便捻來用了。
林芝卻一雙笑眼,看起來十分樂觀的樣子,“你啊,別爲我擔心我倒是不放心你”着看了駱東勤一眼。
駱東勤是個靈透人,當即便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只去找醫生談一談,避開了。
林芝一直看着陶子,好似看不夠一般,陶子有些不自在了,問她,“你要喝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