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搭理她的抗議,自己按了電梯。殘璨睵傷
隨着電梯不斷上升的,還有桃子的心,快要跳出喉嚨口了
“叮”的一聲輕響,電梯到層的聲音驚得她一抖,死期到了啊
她馬上伸出手來關了電梯門,按了一樓,仰起臉來心地問,“首長,組織的政策是坦白從寬,對不”
“嗯”他狐疑地盯着懷裏的她,眉頭微蹙彖。
“那個騎士我好好的沒有必要去看婦產科”她不敢直視他銳利的眼神,垂下眼瞼來,盯着他胸口,一隻轉着他胸前的鈕釦,緩解自己的緊張
“什麼意思”他明顯的聲音一僵。
“唔你是不是收到我的短信了就是我姨媽沒來那條”她低聲問洇。
他沒吭聲,好像是有所明白了
陶子頭皮發麻,鼓着勇氣往下,“後來又來了”
她縮着身子,不敢想象這句話的後果是什麼,他會不會收拾她會家暴嗎
幸運的是,一樓到了,電梯外着人,他總不能當着人家的面家暴吧
被他抱着出了電梯,聽得頭頂傳來他冷森森的聲音,“所以呢,你們謊報軍情”
“沒有啊沒有我只是大姨媽沒來嘛又沒別的”是你自己誤會了
只聽他冷哼一聲,抱着她走向停車場,邊走邊撂下一句話,“你就是欠收拾”
完了首長真的要收拾她
她今晚要想辦法多賴在嚴莊身邊纔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他扔進車裏的,也不知道他的車是往哪一個方向開。
車裏的他,一直保持着沉默,沉默的背後會不會有火山爆發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像時候欠了作業,被老師查出來,等着挨訓的情形
她腦子裏想着對策,如果他真的要收拾她,她該怎麼應對
胡思亂想中,車突然停了。
她恍惚往窗外一看,陌生的地方,她不曾來過
車門打開,他俯下身來抱她,好聞的氣息撲了她滿臉,她暈暈的,暗呼完蛋,他把她帶到這陌生的地方來收拾,就算她哭爹喊娘也沒用了
“去哪裏啊我們不回家嗎”還是下意識地勾住了他的脖子,這是一處老街吧,周圍還有四合院呢。
可是她家首長大人沒搭理她,只抱着她走進一所掛着紅燈籠,裝飾得古香古色的院子,她看了眼院門的牌匾,上面寫着“梁傢俬房菜”幾個字。
是來這裏喫飯
院子不大,院落卻頗爲寬敞,種了花草,正是桃花和玉蘭盛開的季節,粉白交錯,空氣裏涌動着花香,哪裏有尋常飯店的喧囂和油星味可見店主對這家店的用心。
四合院的房子處處有着翻新過的痕跡,古風極濃的紙窗、簇新的青磚,假山疊石,迴廊間複雜精緻的雕花欄新上了紅漆。已是晚上,燈籠搖曳,廂房裏昏黃的光透過窗紙照射出來,讓人感覺彷彿突然褪去了滿世繁華,走進靜謐寂寞的晚清世界。
緊繃的心情,彷彿也在瞬間得到了放鬆,她看着那幾間不多的廂房,想不出就這幾桌客人老闆能賺多少錢
老闆娘是個老媽媽,顯然是和寧震謙相熟的,一見他就打招呼,“喲,寧啊,好久沒來了才從部隊回來”
“是啊,梁媽,還有位置嗎”他問。
“有有你來得可巧,還有最後一間房”梁媽笑盈盈的,不着痕跡地看了他懷裏的陶子兩眼,領着他們來到一間廂房。
“了點,所以纔沒有客人訂,不過你們倆人的話足夠了”梁媽打開了房間的燈。
廂房確實不大,一張四人的餐桌,紅木桌椅,天花板上墜下來一隻宮燈,牆上貼了鄭板橋的竹,應是贗品,但是卻已足夠爲這古風增色。
“行梁媽,有沒有乾淨的拖鞋麻煩您借給我一雙。”他把陶子放落在椅子上,道。
梁媽注意到陶子的腳,把菜單放下,應承道,“好,我馬上就去找,你們先看看菜”
他卻並不看菜單,蹲下來,擡起她的腳端詳。
四月初的天氣,這麼久沒穿鞋,她的腳已經冰涼,被他這樣握在手裏,他指尖的熱度傳了過來,很是暖和。
握着她足尖輕輕轉了一圈,他擡眼看着她問,“疼嗎”
她搖搖頭,強調“不疼真的”
他臉色一變,“還逞強恨不得把你這隻腳骨頭給捏碎了看你疼不疼”
她的腳白皙而巧,落在他黝黑粗糙的大掌裏,對比分明,如潤白晶瑩的玉,仿似他一個用力真的會將之捏碎了一般。
“藥給我”他伸出手來。
“哦”她識時務地不多言,把外用藥遞給了他。
藥是噴劑,他對着她患處輕輕噴了一層,而後竟然用嘴去吹,吹得她腳上癢癢的。
“不要隨便揉噴上去就好”受傷這種事,他司空見慣,也有了些心得。
“嗯”她乖乖地答應着,忽然想起了他胸前的傷,趁此時氣氛還不錯,指了指他胸口,“你這兒,新增的傷好了沒”
他面色微微一僵,沒回答。
陶子想,也許這也是機密,不能於是忙又補充,“我不是想知道什麼,就是問問好了沒。”
“嗯,好了。”他淡淡地。
着響起了敲門聲,是梁媽返回來了,手裏拿着一雙絨拖,“這是我家兒媳婦買回來的,這雙還沒穿過,你先拿着穿吧”
“謝謝梁媽”寧震謙把鞋子套進她的腳。
冰涼的腳觸着暖融融的絨拖,暖意從足心傳至全身,還是平底鞋舒服啊,她暗歎。
“看好菜了嗎”梁媽笑着問。
“不用看了就照從前的來一桌,還有,來碗麪。”寧震謙把菜單還給了她。
陶子發現,和他也出來喫過幾次飯了,好像從來沒讓她有過點菜的權力
不過,她對喫真的沒有講究,一切都隨他的意好了。
“好稍等馬上就來”梁媽出去了,順便給他們關上了門。
陶子環視着這屋裏的一切,對這個飯店很是喜歡,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這哪像飯店啊”
他給她和自己斟了茶,道,“這是辰安家親戚開的,原就不是爲了賺錢。開店的是老兩口,原在s市開店,後來跟着兒子來北京安享晚年,但是兩個老人閒不住,還是想做老行,兒子媳婦就給他們尋了這四合院,因爲不想兩位老人操勞,規定了他們一天只准接待幾桌客人,所以這店就不是爲了賺錢,接待的也都是些熟客朋友,純粹只是給老人家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