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果脯這玩意兒如今愛喫的人已經很少了,獨她,依然懷念它的味道。殘璨睵傷最喜歡的是其中的蘋果脯,咬一口會甜到牙疼。
沒人會理解她這個嗜好,比如董苗苗,亦比如,現在的他。
“你喜歡喫這個”他顯然很驚訝。
“還行”她沒有解釋爲什麼,只是微笑。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忘了很久很久以前,他自己是如何拿着一把果脯塞進她手裏,笨拙地給她擦着淚,對她,“別哭了,給你喫糖,北京來的呢”
他今日開的不是烏龜,換了嚴莊的車,想來他坐在烏龜裏自己也是特別扭的吧,不禁又笑出了聲。
他開着車怪異地看了她一眼,越來越不懂她怎麼這麼多可樂的事
將車開到她電臺樓下,想起母親叮囑的話,問,“幾點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了很晚的,不必麻煩了。”她真的希望,她不是他的累贅,不要給他添麻煩,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一個人走夜路,已經習慣了。
“幾點”他皺了皺眉。他做事一貫都是部隊的風格,一不二,不喜歡那麼多客套,更不喜歡虛僞的推三阻四。
“十一點半。”面對他如此堅定的語氣,她亦利落地。
“嗯,我來接你。”母親早上叮囑他,陶子是個不錯的女孩,既然娶了人家就好好對她,好好過日子吧。也許,在這一點上,母親是對的。
“好。”她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再沒聽見他別的話,於是下了車。好一會兒,她纔敢回頭看,雪霽初融的冰冷陽光下,早已沒有了他車的影子。
寧震謙眸色有點凝重,開着車往另一個方向駛去,手機忽然響了,是嚴莊打來的。
“媽。”他低沉着聲音喚道。
“震啊你們在哪裏”嚴莊的語氣又心又有掩飾不住的喜悅,兒子終於娶媳婦了,心上大事已了,怎不喜悅
“她上班去了,開着車呢。”
“你一個人”嚴莊的語氣馬上警覺起來,“你又準備上那去”
他沒有話,沉默便表示默認了。
“震這麼多年了”
“媽”他知道媽媽又要老生重彈,搶先打斷了,“我知道怎麼做的。”
嚴莊嘆了口氣,“震,你現在已經結婚了,凡事要從陶子的角度去想,不要做讓她傷心的事。”
“我明白的,媽,我有分寸。”結婚陶子這些陌生的字眼扎得他心裏悶悶的痛。
“知道就好那晚飯怎麼辦你們回來喫”嚴莊不放心地問。
晚飯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從現在開始上班上到十一點半,晚飯在哪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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