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
春風拂面,石磯擡頭微笑,細雨如絲,依舊紅,卻是道是無晴卻有晴。
石磯牽起紅衣姑娘的手走向一座府邸,姑娘腳丫子踩着水的聲音格外清脆格外響,身上卻不見一滴雨。
至於那個追着紅衣姑娘跑來的老嫗至始至終沒一句話。
不是她不想,而石磯不想聽,所以她就閉嘴了。
紅衣姑娘抓住了她,她也找到了她,就夠了,其他人並不重要,她更不會聽一個局外之人喋喋不休,因爲沒意義。
街雨潤如酥,極好。
如姑娘身上的紅襖,她很喜歡。
紅衣姑娘的腿很短,卻是姑娘拉着她前校
那個老嫗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不敢越雷池一步。
姑娘回頭亮晶晶的眼睛着石磯,她的眼睛會話。
石磯笑道“叫姑姑。”
姑娘咧嘴露出一嘴米粒大的乳牙,軟糯的喚了一聲“姑姑”
石磯眼中笑意加深,問“是不是到了”
姑娘用力點頭,眼睛卻是在問姑姑是怎麼知道的
石磯笑了笑道“姑姑到了。”
透過輕紗般的朦朧煙雨她卻的更清了,一衆朱門之間一座並不算高的府邸,爲她打開了大門。
朝歌城那個隱去的一不再隱去,那就是意,大道五十,衍四十九,遁去一個一,四九爲顯,一爲隱,當一被找到時,一轉爲顯,四九隱去,這也是意。
不過石磯能不能找到落腳地不過是一個一,很,石磯卻很高興。
紅衣姑娘到石磯很高興她也很高興。
她抓住了一個大一,她懵懵懂懂不知道,不過也不重要,她抓住了不是
抓住了,就是她的,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紅衣姑娘拉着石磯走進了將軍府。
在石磯走進硃紅大門的一瞬,壤壓在她身上的沉重消失了。
因爲壤認人不認仙,壤壓仙不壓人。
能入一家之門,她至少算是客人。
壤比道更有人情,因爲壤本就是一個個人一顆顆人心的走向。
人間之外,壤爲衆生,人間之內,壤只是人,朝歌之內,壤只是殷商的人。
也不知在壤之內奴隸還算不算人如果算,那麼這壤這世道可真不算好
石磯走進將軍府順理成章的成了紅衣女孩的琴道啓蒙老師。
不曾多言,她只彈了一曲草長鶯飛,楊柳依依
從此將軍府多了斷斷續續的琴音,很稚嫩,很有童趣
不過比起安安靜靜的學琴,姑娘更向往府外的新地。
一出門,姑娘就成了一團火,一陣風,拘都拘不住,不過石磯也從不拘她。
從此,朝歌城的大街巷就多了一個風風火火的紅衣姑娘,火一般來,風一般去,在她不遠處總有一襲青衣。
紅衣姑娘叫她姑姑。
時日久了,紅衣姑娘也就成大街巷孩子們羨慕的對象,權貴之家的孩子羨慕姑娘的自由,貧窮之家的孩子羨慕姑娘不用挨凍受餓又不用幹活的富貴。
不是沒有動過壞心的人,而是這些人最後都哭了,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一歲,紅衣姑娘跑的更快了,那身上的紅襖子卻有些了。
姑娘回頭總能到那個青衣,姑娘回頭眼睛總彎成月牙,露出一嘴白牙。
市井街坊的老人總喜歡姑娘笑,着她笑,他們也會笑,又不知多少人被姑娘的笑閃了眼。
紅衣姑娘已經成了朝歌城最紅的那抹紅。
不知多少下朝的老大人到這個一團火的紅衣姑娘都會露出他們親孫子都不曾到的和藹微笑。
這些老大人已經越來越對這座烏煙瘴氣的城失望了。
不過到這抹紅,他們又覺得不至於太失望。
這座城的主人殷商的大王帝辛今年已經第三次要各地諸侯進獻美人了。
美人已經塞滿了後宮,但大王依舊不滿足,不滿意。
一班老臣極力勸諫,但誰勸都不聽,反而發落了幾位老臣。
一意孤行,一味沉迷於女色,昏庸之氣撲面而來,一位位老大人憂心忡忡。
他們卻不知這座朝歌城中不少人已經變成了妖,更有大妖隱入朝。
朝歌城的人氣日減,妖氣日增。
亂世將至,妖孽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