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名下一處豪華的莊園府邸,遠遠就能聽到爭吵聲
所有喧囂隨着數十臺裝甲車駛入府邸而停止,無數目光看向施施然下車的白鹿,神色各有不同,但大部分都是驚詫。
他怎麼來了
白鹿摘下墨鏡,走向一羣已經變得安靜的豺狼虎豹,羣狼之中,只見一個穿着教會喪服的捲毛少年,雙目通紅,眼角含淚,顯得很無助。
少年強,則少女扶牆,少年不強,則只能當一頭讓人宰割的羔羊
耶莉婭搖頭嘆,風神的獨子,從小嬌生慣養,猶如溫室的花朵,一點抵抗風雨的能力都沒有,反觀身旁的白鹿,十六歲的時候,已經領着手下四處興風作浪了。
“耶莉婭阿姨。”
“不要難過了。”耶莉婭上前安慰道“你要堅強起來。”
白鹿沒有上前慰問,而是看向一羣豺狼虎豹“你們在吵什麼”
爲了靈堂設立,風神的手下們已經爭吵半天了,好多容易定下一個府邸,沒想到又起了新的分歧,有的說設在前廳,有的說設在大堂,有的說設在後院,有的說設在花園
“沒人聽得懂星羅語”
終於有一箇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您好,白鹿大人。”
白鹿雲淡風輕的道“死者的靈柩都要回來了,你們怎麼連靈堂都沒有設好”
“呃”
“關於靈堂的設立,我們有一點分歧。”
“什麼分歧”
“我們有的人說設在前廳,有的說設在大堂,有的說設在後院,有的說設在花園。”
白鹿瞟了風神的獨子一眼“這個讓主家決定不就行了”
小卷毛面對叔伯們詢問的眼神,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就像一隻面對狼羣嚇得瑟瑟發抖的小狗
耶莉婭拍拍他的肩“您想把靈堂設在什麼地方”
“可以設在花園嗎”小卷毛弱弱的道“父親生前很喜歡花園,花園裏的花都是他自己種的。”
“那就設在花園。”
耶莉婭也是一方霸主,風神的手下們也不敢正面拂逆她,全都賠着笑臉“那就聽夜老大的好了。”
白鹿聽出來了,他們只是聽從夜老大的,而不是小卷毛的
風神撒手歸西,只留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子獨自面對一羣豺狼虎豹,就不怕自己的孩子被撕成碎片嗎
白鹿搖了搖頭,如果是他身患絕症,膝下只有一個柔弱的兒子,身邊全是不懷好意的豺狼虎豹,他會在死前把這些豺狼虎豹全都清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有的時候,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風神的手下們,終於開始動手設立靈堂了,一切有條不紊進行。
追掉會過兩天才舉行,白鹿跟耶莉婭都是外人,不好過多參與人家的家務事,眼見靈堂開始設立後,他們便離開了。
夜,寧靜而不平靜。
白鹿領着兩狗腿,走進聞人淺書的別墅。
“你怎麼來了”
“我來喝杯咖啡不行嗎”
“當然可以。”
聞人淺書招呼白鹿在客廳坐下,沒過多兒,金兒端着咖啡上來了。
白鹿四下張望,問道“水兒呢”
“你是來找水兒的”
白鹿乾笑“不是,我只是沒看見她,問問而以。”
聞人淺書喝了一口咖啡“水兒回國了。”
“回國了”
“她女兒生病了。”
“原來如此。”
“聽說你今天去風神的府邸了”
“是的。”
聞人淺書兔死狐悲的道“沒想到風神死得那麼突然。”
白鹿嘴角一翹“這不是你們希望的嗎”
聞人淺書意味深長的道“風神的死就像一條點燃的,如果不把火熄滅,遲早會爆炸。”
“已經阻止不了了。”
聞人淺書似笑非笑“你也沒有辦法”
白鹿聳肩道“關我屁事,我爲什麼要阻止看到一羣狗互咬,我要是也跟着一起咬,那我不是變成狗了”
金兒在一旁小聲嘀咕“你本來就是狗。”
“¬¬”
白鹿孩子氣的還擊道“你纔是狗。”
聞人淺書翻白眼道“白鹿大人,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我後天要去參加風神的葬禮,需要一個女伴。”
金兒怒道“哪有人邀請女伴參加葬禮的”
“我不敢自己一個人去。”白鹿假裝怯怯的道“我怕鬼。”
“¬¬”
“少來”
“好了,金兒。”聞人淺書呵斥一聲後,微笑道“我跟你一起去,風神也算是主人,我們在人家地盤做客,主人家去世了,我們當然要去弔唁。”
白鹿一口喝完咖啡“那我先回去了。”
“不送。”
夜深了,一架小型運輸機,降落在天使之城一個臨時機場。
天使之城不通航,如果是平時,飛機進入天使之城,已經被高射炮打下來了,但這架飛機運的是天使之城曾經的主人之一。
靈車隊早已久候多時,數名黑衣人將靈柩從飛機手搬下來,裝到了靈車裏,隨後駛向殯葬館
城郊的酒店內,屠龍三巨頭齊聚一堂。
無心、流風一護、納蘭逸風三人正在喝茶,喝的是天照的清茶,茶水微微甘苦,他們臉上卻掛着笑意。
“今晚好像很靜”
“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流風一護哈哈大笑“風神一死,天使之城就要亂起來了,許多見不得人的東西肯定會在混亂出浮現,耶莉婭已經坐不住了,早早就去見白鹿了。”
無心淡笑道“亂象已現,亂局已定,如果想渾水摸魚,那就各憑本事了。”
流風一護聳肩道“你們渾水摸魚,我慢慢看戲,我來天使之城只是陪二位的,我不想參與白鹿的遊戲。”
納蘭逸風冷笑道“既然來了天使之城,你還想明哲保身你現在可能已經成爲白鹿遊戲的一部分了。”
“無所謂,只要火燒不到我身上就行了。”
“今夜,註定又有許多人睡不着了。”
三個男人喝着茶,談笑風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哭就有人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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