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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你侮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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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瞬間爲之色變,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全面抒發這種情緒,波色和頌猜的真氣切刀便落了個空,因爲於果右手的真氣劍也在同一時間消失,彷彿從來沒有過。

    他倆是奔着真氣劍去的,因此重心不穩,差點倒地,真氣切刀受到衝撞,險些被反彈到自身,都嚇了一大跳,急速拔身退卻,相互看了一眼,都心有餘悸。

    可眼前的於果居然也像其右手的那把真氣劍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兩人的驚奇剛剛起步,卻聽到班克曼急切驚恐地大喝道:“後面”

    波色和頌猜驚惶萬狀,立即運氣抽身,可還沒等騰空,兩人只覺得胸口一熱,旋即齊刷刷地向兩邊倒去,而眼睛卻能看到自己的下半截軀幹和肢體倒向另一個方向。

    吳猛和吳建業見於果竟然這樣談笑間殺人如麻,更是嚇得無法表達正常思維,簡直要口吐白沫了。吳猛這時也沒有再後悔當初自己多麼可笑,居然想要跟於果拼到底,而是一味地沉浸在無窮無盡的恐懼深淵裏,無法自拔,恐懼成了他唯一的純粹念頭。

    寧閃星、井出長夜、雲氏兄妹等人看在眼裏,完全嚇傻了,雖說於果是他們這邊的人,客觀上正在幫着他們活命,可他們還是隱隱對於果產生相當大的敬畏,一種抑制不住的恐懼在空氣中肆意蔓延流淌。

    於果看着這地上的六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就像看着六個積木玩具,毫不在意。此時,圍觀的人們纔看清楚他的那把真氣劍,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變成了左手持有。

    班克曼和餘下的那個沉默寡言如同雕塑的黑人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都露出了強烈的不安和憎恨,以此來掩飾他們的惶恐。

    他們已經明白了,於果剛纔故意將計就計,先吸引巖下真影砍殺自己,然後突然反殺,與此同時吸引波色和頌猜撲個空,再接着閃到其身後斬殺。

    雖然已經明白了道理,可班克曼等人還是被於果的身手震驚了。

    首先是右手劍爲什麼突然會變成左手劍要知道,在那種千鈞一髮之際,想要左右手互換,肯定來不及,而且真氣劍需要催動,一旦脫手,很快就會因爲後繼無力而很快衰弱,換到另一隻手上再次催動,就需要更多的時間,壓根應付不了剛纔那種十萬火急的局面。

    因此,班克曼判斷,於果肯定是已經達到了真氣武器化十分圓轉如意的境界,內力由心而生,收發自如,因此右手劍並不是消失了,更不是交給了左手,而是瞬間吸收回體內,擠壓原本左手上的真氣全面灌輸到左手,這才能在右手劍消失的同時,產生左手劍。

    可說是這麼說,理論雖如此,要做到這一點,對真氣的運用必須已臻化境,這樣的水平,僅僅是可以想象,實際操作起來簡直難如登天

    一旦有閃失就會立即送了性命,班克曼這幫人即便佔了上風,也從不敢這麼冒險嘗試,萬一失敗而且很容易失敗,優勢立即變成了劣勢和死亡。

    可這個小子居然做到了

    更別說做到的同時,真氣從未走岔,依然保持平順連貫,瀟灑通暢地傳播,速度不但絲毫不見減弱,反而敢於立即提速,一下子疾走如電,轉到巖下真影、波色和頌猜的背後將三人一劍殺滅要知道,這三個人也是以速度著稱,併爲之深深驕傲的異人

    最重要的是,班克曼和與他同級的黑人異人始終無法理解,於果手裏的真氣劍看似平淡無奇,只不過稍微漂亮一些,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威力

    一般的真氣劍對付異人,就相當於用尋常刀劍劈向普通人類一樣,也就是被砍出傷口流血,甚至噴出鮮血來,最多會因爲致命傷和流血過多而死。

    可於果的真氣劍簡直就像一把高溫熔化切割機,所到之處,異人的身體就像一塊鬆軟的蛋糕,被輕描淡寫地一揮兩段,連血都沒來得及噴出,就全部汽化了。

    異人只有壽命超過正常人類的極限,也就是一百五十年後,纔有可能用真氣支撐身體繼續抗衰老,因此一旦死亡會灰飛煙滅,因爲早就是透支了。

    可班克曼手下的異人卻基本都是年輕異人,最大年齡也就是一百二十多歲,就算被殺,將透支的抗衰老部分去掉之後,剩下的肉身應該沒那麼容易尸解。可於果的劍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被這劍擊中則必然被摧毀得極其徹底,不留餘地

    這這到底是什麼真氣劍難道其中另有玄機

    班克曼喘了半天粗氣,這才儘量保持威嚴和麪子開口詢問,但態度不知不覺要好很多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於果說:“一個普通的海東省老百姓。本來我只是來找人的,見不在這裏就要走,順道也把我熟悉的吳氏父子帶走,是你邀請我留下來的,對吧”

    班克曼恨恨地問:“你你就算對我們覺醒會不瞭解,甚至有敵意,最起碼大家原本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毫不留情地殺了我們六個人你就沒考慮過得罪我們覺醒會的成本嗎我們數千名異人,數萬名殺手,還有數不清爲我們工作的工人,你知道你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於果緩緩搖搖頭,不以爲意地說:“你誤解了。這裏是膠東,是我生活的地方。你來這裏隨隨便便就殺了十來個孩子,而且還當着我的面,他們的家人怎麼辦你們這些孤兒沒有家人,可能體會不到。所以,我們並不是無冤無仇,你侮辱我了,鷹鉤鼻子。”

    他說這話,左手的真氣劍一直在充分燃燒,絲毫沒有因爲真氣衰竭而減弱的現象,內力的深厚程度,也可見一斑。

    班克曼被他這個聽上去莫名其妙的回答弄得十分愕然,半晌才狐疑地問:“只爲了這個原因你這麼心狠手辣,又怎麼可能這麼同情弱者別裝了你就是爲了鑰匙”

    於果淡淡地說:“別把你自己的齷齪想法強加於人。我的確是民間異人,但我生活在普通人類中間,不會像你們那樣,天生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認爲這個世界就是爲了你們而造的狩獵場,對普通人類的生命毫不在意。”

    他頓了頓,揶揄地說:“既然你們認爲弱者不該被同情,該隨着你們高興而殺害,那你也別怪我殺你們,在我看來,你們也是弱者。”

    班克曼一向喜歡羞辱別人,冷不丁聽到這句羞辱自己的話,登時怒火中燒,勃然大怒,叫道:“你不就是二階中段異人嗎我和蓋託他身旁的黑人異人也是別太猖狂了好,既然你這麼有種,敢不敢同時接受我和蓋託的挑戰”

    於果波瀾不驚地說:“你這句用詞終於準確了,弱者對強者發起的,才叫挑戰。可以,你們倆一起來吧,反正你們倆今天都要死,死得快一點兒不會受罪,而且也省得我一個一個殺,浪費時間。”

    班克曼和蓋託互相望了一眼,都是怒氣沖天,但他倆也是極其默契的一對戰友,可以說,班克曼將來如果能攬到大權,副首領的位置,肯定是給蓋託留着的。蓋託對自己是死忠,對班克曼而言,其他的手下再怎麼心腹,也不能跟蓋託相比。

    正因爲無比的默契,班克曼和蓋託在憤怒眼神掩蓋下進行了真正的交流,立馬都心領神會,他倆認爲,這次就同時進攻於果的兩隻手,讓他完全陷入兩線作戰,玩弄右手劍變左手劍,也一樣沒有意義,只不過要小心此人的速度。

    因此,班克曼和蓋託唰唰兩聲,猶如一白一黑兩隻驚鳥,極其漂亮地飛躍起來,足不點地,在空中凌厲地翻身後,以此加速度,亮出了真氣武器,向下重重擊打。這兩人不愧是二階中段異人,與大醫生在伯仲之間,是於果迄今爲止在戰場上遇到的最強敵人。

    蓋托足足有一米九多,如同從天而降的巨型黑塔,手裏的真氣武器也是一把巨斧,當頭就砍了下來,帶着滾滾火星噼啪作響,夾帶着強風,破空聲大作,顯得聲勢尤爲驚人,有着先聲奪人之威。

    這一斧瞄準的是於果左手的真氣劍,而爲了避免於果能以極快的速度看似同時卻一先一後地擊退兩人,班克曼手裏的真氣武器一把真氣擊劍卻劍走輕靈,抖了幾抖,彷彿一條蓄勢待發的眼鏡蛇,嘶嘶地吐着芯子,疾點於果的右手手腕。

    手腕是鏈接身體上臂和手之間的發力點,也是真氣傳播的一條無法迴避,沒有任何捷徑可走的必由之路,這一點至關重要,一旦被擊中,等同於徹底廢掉。

    而另一隻手的真氣武器需要時間,更需要漸漸熟悉,因爲不是每個人都能左右手一樣好使。即便於果的左右手都能靈活自如地操控真氣劍,也不可能同時發出兩把真氣劍,即便真的發出兩把,等於直接把威力減半,毫無意義。

    可也就在此時,於果卻冷笑一聲,雙手倏然同時冒出極其強烈的光華,當即亮出兩把同樣完整和穩定的真氣劍。

    班克曼和蓋託居高撲下,要躲閃已經來不及,儘管恐慌,卻還是打算硬抗下去,因爲他們絕不相信於果能同時製造兩把真氣劍,覺得最多是個花架子而已,威力必然減半,想要達到真能同時使用兩把真氣武器的境界,需要達到二階頂峯異人的級別纔有可能。

    蓋託雖然信心滿滿,大吼起來以此助威,可狡詐多端的班克曼見於果毫無懼色,目光中的篤定訴說着強大無比的自信和滿溢出來的慵懶,心中也愈發恐慌和沒底起來。想:“難道,他真能達到二階頂峯異人的境界不肯定是在裝腔作勢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愛逞能,我現在就讓你馬上知道虛張聲勢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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