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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1 在沉默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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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表情奸佞的手下悄聲對小頭目說:“哥,咱們再叫人,收拾他”

    城管小頭目雖然也正有此意,他性格陰狠,心胸狹窄,自來只有他欺負別人,今天丟了這麼大的臉,周圍衆目睽睽,這幫刁民全都在心裏叫好,幸災樂禍,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今天的奇恥大辱,一定要討回來

    可是,面上堅決不能這麼說,因此城管小頭目用力地怒視了他一眼,表示讓他不可泄露。手下很是精明,一下子領會。旋即,小頭目悄悄拉了他一把,手下明白,這是要吹哨子叫人,一會兒隊長會帶人來,還帶上電棍,這小子武功再高,難道還不怕過電嗎

    於果轉而把那小車扶起來,隨後蹲下撿栗子。周圍的人被他的氣場所懾,也出於對小販的同情,也都紛紛撿起。人多力量大,也就是五六分鐘,除了被踩踏碎了的,絕大部分栗子都被撿起,而且都熱乎着。

    於果問:“多少錢一斤”他知道栗子小販認不出他來,他不想問“還是十五塊一斤吧”,是爲了避免讓城管和其他的有心人聽出來他就在這附近住。

    小販的眼睛被打腫了,臉上血和鼻涕、眼淚混成一片,顫抖着說:“十十五”

    於果掏出已經準備好的十五塊:“買一斤。”

    忽然,人羣中又有一嗓子喊道:“買一斤”

    於是,受到羣情激染,大家都開始紛紛叫嚷着買,用不了一分鐘,這些栗子被買得一個不剩。那些城管看在眼裏,也顧不得身上的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也一陣紅一陣白。

    於果轉而向城管走去,也許是被打怕了,也許是因爲於果駭人心魄的恐怖眼神不怒自威,城管們如同被坦克驅散的羣羊,呼啦啦散開一大片,誰也不敢正攖其鋒。

    可於果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起來,連抓連放,又一陣陣排着隊的慘叫聲未落,於果把他們所有脫臼的手臂都接了回來。

    現場又是一陣鼓掌和喝彩,這下真是不虛此行,很多人近在咫尺,親眼見識了這麼幹淨利落的身手,渾不似人間之形,簡直如鬼似魅,儘管瀟灑漂亮,卻也帶着一絲絲詭譎的妖異,令人膽寒。

    這一回,這幫城管是又驚又怕,誰也不願意再與於果爲敵了。但小頭目並不甘心,指着那小販,強壯着膽子提高聲音對於果說話,可聲音還是抑制不住地顫抖:“好哇你是大俠你是見義勇爲可法律還要不要了”

    於果反問:“法律規定你這麼毆打一個年齡和你父親差不多的老人規定你隨便對着說真話的圍觀羣衆抽耳光”

    有了於果撐腰,大家的膽子都壯起來了,紛紛呵斥:“就是不要臉”

    小頭目爲之語塞,但怒火更加熾烈,吼道:“佔道經營本來就不對我勸他他不聽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能用什麼辦法讓他聽”

    於果笑笑:“你這話好像有點道理,看來你是奉行用拳頭講道理的邏輯了。這麼說來,我要是不對你們動拳頭,而是一味地被你們毆打辱罵,大概你們也不會聽我的話。”

    這話鋒利無比,全場一片鬨堂大笑,所有城管隊員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隨後,於果轉而問小販:“你的栗子味道不錯,大家有口皆碑,不一定非要佔道經營。法律還是要遵守的,你能不能跟他們做個保證,以後不要再佔道經營了這樣的話,我纔好意思幫你留下這輛小推車,不被他們拿走。”

    小販的老婆看上去又瘦又小,臉上也有血,但更多的是淚花,一說話就泣不成聲:“我們沒有啊這個地方是被這個邢中隊長劃給他小舅子的,我們交了月費了,本來就是安排在這裏賣的,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打罵我們,讓我們給他小舅子騰地方他小舅子也是賣栗子的”

    她的話顛三倒四沒有終點,充滿着一個底層勞動婦女的無奈和憤怒,但總好過她那黑黝黝的丈夫沉默寡言的無聲抗訴,於果立馬聽明白了,轉而問那小頭目:“邢中隊長,就是你”

    邢中隊長有些尷尬,但他發現於果是講理的,也不具備侵略性,因此膽子再次大了起來,有些強硬地說:“是我怎麼着了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接着一瞪眼睛:“你再給我瞎說試試你還想不想幹了”無賴嘴臉,可見一斑。

    可偏偏有好事者喊道:“誰說他胡說八道了我們都看見了你小舅子還趁亂用酒瓶子砸這位大哥的腦袋,難道也是具備執法的權利”

    還有人喊道:“有本事把栗子做得好喫一點兒,別正當競爭不過,就搞歪門邪道真是仗勢欺人,無法無天了”

    邢中隊長沒想到一向老實馴服的良民也敢這麼對自己說話,一時忘形,又恢復了怒氣,暴跳着吼道:“刁民,剛纔誰說的”本來他是想問“哪個傻逼放的狗屁”,但畢竟在於果這個令人生畏的神祕陌生人面前,還是不敢造次的。

    於果卻淡淡地說:“他有說話的權利,你沒有不讓他說話的權利。現在有目共睹,這如果是違法佔道經營,那我沒話說;但現在是你包庇親戚違法在先,還出動國家公有的執法隊伍爲你一己之私利動手,你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裏大言不慚”

    邢中隊長怒火萬丈,可他就是鼓不起勇氣和於果明着對抗,只得忍氣吞聲,卻咬牙切齒地說:“我們是執法,遭遇反抗後才動的手,你打我們,是執法嗎”

    於果笑道:“你繞來繞去,是智商問題還是記性不好是這位大胖子先動手打我,我才還手的。然後你們又不分青紅皁白,一起持械打我,我打回去雖然不是執法,卻是正當防衛。你還有別的疑問嗎沒有就請離開吧。我不去法院告你,就已經是很寬容了。”

    邢中隊長見撕破臉皮,就顫抖着指着於果說:“你給我等着咱們沒那麼容易就算了”

    於果一向對任何人都保證人格尊重,可對於這類人,他實在是連輕蔑的表情都懶得展現:“這話我聽過很多次,說這句一模一樣的話的你的前輩們,下場都很悽慘。我雖然不愛主動挑事,但你的手指頭如果真不想要了,就繼續指着我,我馬上讓你看到結果。”

    邢中隊長嚇得嗷一嗓子,手立馬垂下去,不敢再指。看着邢中隊長小丑一般上躥下跳卻又色厲內荏的樣子,人羣中又再次爆發一陣鬨堂大笑,比剛纔更熱烈,甚至又有掌聲輔佐,空氣中充滿了一股揚眉吐氣的痛快之意。

    邢中隊長顏面丟盡,如同毒蛇一樣死死地盯着那小販,一字一頓地說:“他能保你一輩子他能天天看着你你等着”

    那小販自然知道,這一下自己的生意算徹底完了,甚至興許連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證,他突然沉默了。

    然而,魯迅說的“在沉默中爆發”,也許就是指的他,他既然知道完全無法挽回了,那麼自己的生計,子女的讀書,一切的一切,都要完了。家庭既然要轟然倒塌,那他還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既然要走,那就把這些欺負自己的混蛋,全部帶走吧。

    這想法如同一道閃電,幾秒鐘後就會引來滾滾炸雷。小販的雷聲顯然來得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旁土家醬香餅的刀子抽出來,兇猛無儔地刺向了邢中隊長。比起他那個卑鄙的競爭對手邢中隊長的小舅子,他更痛恨的是披着合法外衣欺行霸市作威作福的邢中隊長。

    這一刺簡直是驚天動地,現場雖然有無數雙眼神,卻在那一瞬全都傻眼了。甚至這一刺直接衝向邢中隊長,邢中隊長本人明明看着這一刀扎過來,卻完全沒有任何想要躲閃的意識,也許他的大腦還停留在思考“這老東西他怎麼敢”上,以至於完全懵逼了。

    時間也像徹底凝滯了一般。

    但這一切,在於果看來,都是十足的慢動作。只不過小販刺刀的動作,要快於周圍的慢動作,以至於於果不得不認真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以免巨大的衝力折斷小販的手骨。

    可全場驚叫連連之後,卻發現於果明明在遠處,卻不知爲什麼瞬間移動到小販身側,已經一把將刀身攥住,旋即“啵”地一聲脆響,刀子從根部折斷,小販還沒反應過來,繼續拿着刀把衝刺。

    但於果在折斷刀子時留了後手,又一股力道將小販整個身體的平衡打亂,小販腳下不穩,整個人前傾,手向後伸出。

    於果又拉住他的手,緩緩地卸掉大部分餘力,將他的身子扳正。小販驚魂未定,心跳的加速差點令其自身昏過去,畢竟他剛纔已經做好了徹底拼死一決的準備,但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死掉,他徹底呆傻了,感到頭暈目眩,差點兒昏過去。

    邢中隊長第一個反應過來,一下子跳到半空,彈跳力還真不錯,狂叫道:“你看你們看你們大家都看看他想殺我證據確鑿這下跑不掉了吧刁民我讓你牢底坐穿”

    於果不疾不徐地問:“你從哪兒看出來他要殺你了”

    邢中隊長指着小販手裏的刀柄:“那還不是證據證據確鑿你想包庇他,可他這刀子你怎麼說”

    於果仔細看了看,說:“我確定這是個刀柄,刀柄在語文上,是指刀的把手,但沒有刀身。他拿着刀柄衝過來刺你,可能是想幫你擠一擠你臉上的粉刺。”

    這冷笑話本來可以引起一陣鬨笑的,可現場所有人的驚魂甫定,還沒有誰能立即把情緒緩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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