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繼續琢磨:“砸場子是假,找東西是真,相信也找到了一些鄧長髮和李金暉密謀通過物流發貨的東西,但絕對沒有找到那最值錢的東西,也就是他們最想找的東西。小鬍子會跟鄧長髮遺憾地說,他在這裏也沒找到。鄧長髮不甘心,便繼續派他在這裏臥底,一定要找到這東西,否則東窗事發,四哥先發現這東西,鄧長髮就沒命了。
“可惜的是,繼李金暉死了之後,鄧長髮也失蹤了當然,是被我殺了,於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鄧長髮這個關鍵人物讓四哥坐不住了。而鄧長髮埋下的這顆地雷那個值錢的物品,就被已經產生貪慾的臥底給獨吞了。而四哥又偏偏沒見過臥底,這就造成了,這物品只有臥底自己知道。
“而臥底又不能找個藉口辭職馬上離開這裏,否則會遭人懷疑,四哥派人追蹤,指不定就能抓住他,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因此反而不能跑,要繼續呆在這裏,才更安全。等到過個一年半載,風聲過去,他再拿着這個東西跑,就讓四哥和鄧長髮、李金暉兩個死人較勁去吧。”
他這麼分析着,眼睛卻沒離開過小鬍子。
小鬍子把密室裏的東西取出,這是兩個巨大的旅行箱,從外表看,仍然看不出裏面裝了什麼。儘管完全能裝下屍體被切碎後的肉塊,但這不符合邏輯。這東西一定是值錢的,不可能是屍塊。
接着,小鬍子看了一下密碼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本打算放進去,可還是不放心,神經質一般地打開來看。
於果還沒有對系統發佈命令,系統就已經說了:“遠距離觀測密碼輸入,但都算在這五萬的套餐裏了。”
於果心道:“很好,等他全部放進去了,我們再走。”他生性審慎,一定要等確定小鬍子真的把這些東西重新放回密室之後,才決定去拿。
再次穿越回基準時間線後,於果來到辦公室找張麗雲道別,張麗雲戀戀不捨,可也沒辦法。她過去的確覺得來日方長,可現在的情況是於果身邊美女環繞,自己的年齡劣勢比較大,很難競爭得過那些年輕又美貌的姑娘們。
一看錶都快五點了,他忙坐車回到小區,進小區超市買了一些菜和肉。
晚上他的打算是,先一起喫飯,再和路晨分別離開,然後實行“夜跑誘餌”行動。當然,於果對這種行動的收效並不期待,只不過不想掃了路晨的興致。
等深夜,他再前往倉庫,找到那些物品。要知道,小鬍子昨天已經查看過了,那近期應該都不會再查看了。
只要掌握了那個四哥的非法物品,就等同於掌握了他的死穴。只要四哥不再來逼迫他,那就相安無事,假如非要鬧大,那於果就兩不喫虧。憑暴力,四哥那幫人再混,也不過是肉身加刀槍,遠不是於果的對手;憑白道背景和關係,於果在這方面雖然是弱勢,卻能夠靠四哥的這份非法物品作爲證據,一擊反制。
其實,他隱約已經能猜測到這非法物品是什麼東西了,玩黑道的人,涉及的不是僞鈔,就是毒品,再不就是軍火,或者乾脆就是某些官員的證據,這些都足夠在膠東市鬧個天翻地覆。
匆匆趕到童雅詩家門口。裏面似乎是在聊天。於果的體能超強,耳力自然也遠勝過常人,貼在門上,避開貓眼,足夠聽得清楚。
“雅詩,你給他打個電話吧,怎麼還不回來”這是譚晶晶的聲音。
“我不打,我是他老闆,哪有老闆給員工打的不打。”童雅詩居然跟這些女伴這麼說話,她當着於果的面,肯定不會把這實話說出來。
“按說他該打電話了啊,要打也肯定是打給雅詩的。”路晨裝模作樣地分析道,其實她的聲音聽起來一點兒也不着急的原因,正是因爲她和於果約好了晚上要一起行動。
譚晶晶不甘心地說:“我看,指不定跟小黑妹在一塊兒呢。”語氣充滿了酸溜溜的味道。
“小黑妹”自然指的是張曉影了。
童雅詩卻字正腔圓地說:“我看不是。”
譚晶晶急了:“怎麼不是沒看張曉影昨晚都沒來住嗎按照平時她那瘋癲樣,今晚假如想要來住的話,也早就來了。”
童雅詩說:“她失去大伯,很悲痛,要準備喪事,這也可以理解。”又頓了頓,聲音不太自然地說:“要是小張要於果陪一陪,那也是人之常情。”
譚晶晶焦急地反駁道:“但你沒想過嗎越是這樣的特殊環境,越能產生感情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張曉影長得也漂亮,人又大膽主動,要是在一個特殊場合,兩個人,環境封閉,天又黑“
於果哭笑不得地想:“這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看來上次那件事,她真的把我恨得不輕。”
童雅詩雖然沒有接口,而且於果也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卻隱隱能猜測到,童雅詩只是臉上裝得淡定,骨子裏也一樣充滿憂慮。
然而,路晨卻故作神祕地說:“我和你們的觀點不同。我猜,他肯定沒去找張曉影,今晚肯定來和我們一起共進晚餐。”
譚晶晶不服,儘管她也希望如此:“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路晨的聲音嚴肅起來:“就憑他的人品,答應了的事說到做到。”
這話說得還真不錯,譚晶晶和童雅詩大概也很認同,於是立馬又安靜了,半天沒人說話。
於果會心地笑笑,想:“路晨的確是我紅顏知己中的戰友,譚晶晶雖然也和我一起共過生死,卻不是一起戰鬥的。路晨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懂我。”於是,他咳嗽一聲,敲了敲門。
裏面三人驚動了,嘁嘁喳喳地,但很快全都安靜下來了,顯然是其中的某一個在貓眼裏看到了於果。
半晌,門打開了,於果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說:“外面是誰一定要問清楚,才能開門。”
路晨一臉壞笑:“這兩位早就爭先恐後地趴在貓眼上看呢,就是看到你的影子,也能一下子把你認出來。”
於果和她倒是處得比較輕鬆,這會兒看看童雅詩和譚晶晶,又舉了舉手裏的菜和肉。
童雅詩恢復了高冷威嚴的神情,不卑不亢地說:“你今天去看曉影了嗎”
她和張曉影不熟,“曉影”二字很難出口,一般都叫“小張”或者“張女士”。可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張曉影要成爲於果的紅顏知己之一是不可阻擋的趨勢,倒不如大方接納。再說,張曉影現在正處於萬分悲痛的特殊時期,童雅詩也有過這種痛苦,很能理解。
最重要的是,童雅詩看得出,張曉影本質單純,是能夠控制的,總比找一個真正花花腸子的狐狸精強得多。再說,於果肯定也不喜歡特別能算計的女人,就算真有這麼一天,張曉影也會被童雅詩吸納到自己這一方來,共同對付基本屬性不同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