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乾枯蒼老的麪皮後頭,林三酒費了好大力氣,纔看出了一個跟白雪公主有幾分相似的輪廓來。
不過她管不着什麼家事國事的,看樣子那位繼母也不存在了,自己是不是應該走了的好……
“那隻鴨子到底是誰啊!父王你又是怎麼弄得這麼難看!”白雪公主臉都漲紅了。脖子上都浮起了青筋,又是甩手又是跺腳:“爲什麼突然就從國王到總統了——”
“哈哈哈,這當然是人民的意思。”
一個有幾分粗的聲音突然在老頭兒身後“嘎嘎”一笑,頓時叫在場三人都靜了下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曾經的國王——老頭兒忙轉過身,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叫了一聲“總統先生”。
他這一轉身,也叫林三酒和白雪公主看清了他身後的人。
——當然,實際上並不是一個人。
頭上頂着一頂高禮帽,鴨喙上架着一副圓片眼鏡。半個圓滾滾的身子都包在了一件黑色禮服裏,然而下半身卻什麼也沒穿——看起來與卡通片裏的唐老鴨相差無幾,唯獨兩腮處長而蓬鬆的短毛表示出這是一隻上了年紀的鴨子。
與米老鼠相比,麥克老鴨看起來模樣正常得多了——儘管它的體型也超出了常人一半大小。一張開嘴,簡直能把白雪公主的臉都吞進鴨喙裏去;眨眼的時候,也同樣是由兩邊向中間眨的。
“原來你就是白雪公主,”麥克老鴨矜持地撫着自己的禮服,笑着朝她說道,“……你們過去王室內部的事情。早就妥善地解決好了;如今這個國家迎來了新的進程,希望你不會是它的阻礙。”
一低頭,麥克老鴨顯然注意到了被白雪公主攥在手裏的傳單。
“哎呀,怎麼還有這種東西,”它似乎很不好意思似的揮了揮翅膀,“國會早就通過了決議,任命我爲本國終身制總統了,這些傳單也該清理一下才對……要不今天你們先不擦拭王宮外牆了?”
它轉頭對老頭兒說的這一句話,彷彿突然點燃了白雪公主無限的憤怒——她一把推開了自己的父王,搶上兩步對準了麥克老鴨龐大的鴨臉:“你說 ‘解決了’是什麼意思?我那繼母呢?還有,你怎麼敢讓我的父王幹雜活,你個家禽!”
“哎呀,竟然敢說我是家禽。”麥克老鴨的兩隻眼睛眯成了兩條豎縫,鴨嘴扁成了一個微笑的弧度:“你的繼母不是本國人,已經回到她自己的君主制國家,繼續做她的公主了……而如今你卻不是公主了,這件事說不上哪兒,還真有點諷刺呢。”
白雪公主已經被這話給氣得愣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消化這個消息,竟然什麼也說不出口;趁着這個功夫,麥克老鴨一轉眼,看見了林三酒。
“噢,這位一定是來自遠方的遊客吧?”它彬彬有禮地打開了半個鴨子翅膀,兩隻豎起來的眼睛迅速朝中間眨了一下。“……我從我侄子那裏聽說,又有遊客來到這兒觀光遊歷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碰了面。我倒是對你有一個不情之請,假如你答應了我的話,我可以爲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幫助。”
它重重地把“一切”兩個字,咬得特別響。
在這樣的暗示下,林三酒立刻想起了米妮老鼠的金指環。
只要找到那個指環,這一局就能夠結束了——外面的貓醫生此刻單獨身處於靈魂和人偶師之間,偏偏這兩個傢伙都是不受它影響的,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唯一一個能稱得上是戰力的人偶師,又偏偏陷入了昏迷,萬一有人不懷好意、接近他們的話……
這些念頭不想則罷,一旦想起來,林三酒就焦慮得恨不得能夠馬上出去纔好。
“什麼事?”她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
“很簡單。”麥克老鴨搓着翅膀說,“白雪公主對我的意見太大了,我希望她能夠去另一片土地上生活……我已經找好了地方,只需要你把她押過去,這事就結束了。到時,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能夠給你。”
它說這話時的表情,就好像身邊的兩父女不存在似的——愣了好半天,白雪公主才反應過來麥克老鴨的意思,臉色登時白了。
“不行!”夾雜着憤怒和恐懼,少女驚叫了一聲;往林三酒身邊跑了一步,她又警惕地停下了腳,緊盯着她:“你答應我要幫我對付繼母的!如今她不在了,你就要幫我對付這個鴨子!這是說好了的!”
誰跟你說好了——林三酒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麥克老鴨。
麥克老鴨勝券在握似的微微一笑,朝她歪過了頭:“……如何呢?你是選擇幫助我,一位私人財產富可敵國的總統,還是這個一文不名的小姑娘?”
我就知道這又是一個選擇題——
林三酒呼了一口氣,再次將雙手插\進了褲兜,擡頭看了一眼烏濛濛的天空。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就讓白雪公主吃了毒蘋果死了算了……搞得這麼麻煩。”她收回了投向天穹的目光,來回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骨節發出了“咯咯”的幾聲響。“抱歉,我這個人有的時候腦子不是很清楚,你習慣就好了……我選一文不名的小姑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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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了感謝名單,如果還有敏感詞的話,那就是你們中的某一位的名字了……
看來敏感詞是某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