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81傷她最深的,是他
他說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他的心臟不舒服。
可是安若瑜才覺得,在南瑾說完這番話的瞬間,她的心臟,也不舒服到了極點,卻又是那種鮮活跳動的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近乎逃避般轉眸,她看向一旁的虛空角落。
“你知道”南瑾的眼神格外認真,安若瑜是聰明的,她自然知道他此刻的意思。
安若瑜神情一頓,南瑾這般篤定的語氣,他其實還是瞭解她的。
是啊她知道,知道他等在這裏態度曖昧,可是卻不知道他對她究竟存了怎樣的心思。
“你愛我嗎”安若瑜突然問道,聲音格外冷靜,“或者說,你會愛上我嗎”語罷,她便站在那裏,目光認真的打量着南瑾。
南瑾的眼神最先閃現一抹慌亂,想說什麼,卻總被什麼掩蓋着囫圇說不清楚。
他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是什麼感覺,胸腔內蓬勃而出的感情,卻始終無法真正的落實到自己的每一句話。
“我”他張了張嘴,方纔發現,這個問題,原來從來這般艱難,難怪當初言止經歷了那麼多磨難,才終於說出這句話。
他一直以爲很簡單的
他對無數個女人說過,或是認真,或是囫圇,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說不出來
第一次,真正將着三個字當成責任。
即便當初對那個叫葉展眉的女人表白,也是自知她不會愛上自己之後的宣泄,而不是這般怯,是了,近她則怯。
“若瑜”身後,一抹疑惑的聲音傳來。
在場的兩個人幾乎同時一震,旋即轉頭望向身後。
南瑾的身體瞬間僵硬,安若瑜看着南瑾的眼神掙扎,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而後緩緩走到來人身邊:“你來了”她笑了笑,“上去吧”
來人,是景安。
下樓之前,安若瑜給景安發了一條短信,她怕自己面對南瑾會心軟。
事實果然是這樣,她看見了南瑾眼中的掙扎,她其實也那般瞭解她,可是她就是要他知道,有些話,是一定要用語言表達出來的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身後,南瑾的聲音夾雜着被背叛的委屈。
安若瑜頓了頓,旋即轉身:“爲什麼不可以”
話音落下,再沒回頭,直接和景安並肩上樓。
小小的屋內,燈光瞬間傾瀉而下,安若瑜安靜而淡然的坐在沙發上,神情絲毫不見煩擾,只剩輕鬆。
一旁的窗前,站着一個男人。
“若瑜姐,南瑾還在樓下。”景安默默彙報着消息。
“我知道。”安若瑜笑了笑,南瑾是固執的,她當然知道這一點。
“剛剛是不是太狠了”景安的神情有些擔憂,“我覺得他還是很在乎你的”
“是嗎”安若瑜低喃,“但是,我要他親口說出來”說着,她擡眸看了一眼身前的男生,“剛剛謝謝你了,景安。”
“你說的哪裏話”景安笑了笑,“你還肯答應專門給我設計一個高定,我已經很感激了”
“禮尚往來而已。”安若瑜的眼睛很亮,“恐怕還要麻煩你等他走了再離開。”
不然,南瑾那麼聰明,一定能猜出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做戲而已。
“放心,我知道”景安隨意挑眉,“幸好我提前脫離苦海收回對你的心思了不過你這麼看着南瑾在下面等着,真的不會心痛嗎”他覺得自己更加看不懂女人了。
“我也這樣等過”沙發上的女人喃喃自語,卻無任何人聽見。
“什麼”景安疑惑。
“沒什麼”安若瑜笑開,“明早還要上班,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早上不用開工的你,就麻煩等一下吧”
和景安之間,當朋友,彼此似乎會輕鬆很多。
隨意頷首,安若瑜已經回到主臥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安若瑜不知道景安什麼時候離開的,應該是在南瑾離開之後,因爲第二天,南瑾沒有再來,甚至晚上,也沒有在樓下等着。
這種感覺不是放鬆,而是,很不好。
很不好到,安若瑜要每隔一段時間,都去窗臺看一眼,以確定某個男人是否真的沒來。
最終,在她覺得自己要被整的神經衰弱的時候,決定再不去看一眼,任由他好了,自己睡自己的覺。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三天左右,安若瑜規律的夜生活被一通電話打斷。
電話是秦煙打來的,只說南瑾在酒吧,喝了很多酒,甚至還要和酒吧的人拼酒。
安若瑜自然而然便想到上一次幫南瑾拼酒的經歷,心中一陣無奈,可是最終耐不住心情惶惶,隨便拿了一件外套便衝了出去。
依舊是上次的酒吧,依舊是上次的包廂,這一次,安若瑜進去的時候,甚至覺得人也是上次的人。
因爲她看見了好幾個眼熟的。
南瑾端坐在座位中央,眼神中一派清醒,沒有一絲醉意,而他的對面,則是孫松柏
看見安若瑜進來,南瑾的眼神瞬間擡起,裏面幾不可查的閃過一抹亮光。
安若瑜卻只呆呆站在門口,她在想,給她打電話的人撒謊了,南瑾根本沒醉。
“若瑜,過來”南瑾靜靜對她揮了揮手,叫着她的名字。
周圍人羣竟自動讓出一條通道出來。
安若瑜蹙眉,最終緊抿脣走上前。
近距離看南瑾,她方纔問道南瑾身上傳來的陣陣酒香,以及他的眼神並沒有方纔那般清醒,很亮,亮的驚人,卻又帶着一絲迷茫。
“你怎麼樣了”她努力保持着鎮定。
“看看這些人熟悉嗎”南瑾凝眉,似乎有些難受,而後方纔舉目看向四周。
安若瑜環視一旁,的確很熟悉,可是她不知道南瑾什麼意思,因此只是坐在那裏,一言未發。
“上一次,你幫我拼酒,若瑜”南瑾微微眯了眯眼睛,掩去了雙眸中的風華,卻自帶一種說不出的風情,“剛剛,我同樣贏了他”說着,南瑾直接指向孫松柏。
孫松柏的表情很頹然。
“這裏的每一個人,若瑜,都曾對你落井下石嗎”
安若瑜一頓,她知道南瑾的意思,心中唯餘嘆息,明明傷她最深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你醉了南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