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這是什麼
葉璽去上學了。
錦市最好的貴族學校,葉展眉早就聯繫好了的。
也是她當年童年度過的地方。
葉展眉知道,葉璽會有一片自己的天地,他終將大放光彩。
所以,順從了他的意思,沒有再執意每天去接送他上下學,而是,讓他寄宿在了那裏,她可以隨時看望。
她依舊住在言家。
言止倒是沒有將她軟囚禁,只是每一次自己出門,總會有人跟着,久了,她便連門都不願意出了。
言止自從將她帶回言家開始,二人似乎就沒有真正說過一次話。
畢竟,葉展眉每次在聽見門口有人回來時,便會回到自己的客房,安靜待着,而言止,會站在客房門前的走廊好一會兒,似乎在等着她走出房門。
卻沒有一次,是等到的。
二人之間,似乎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不言不語,互不干擾。
只是今天,言止沒有回家。
葉展眉如同往常一般,下午六點準時回到自己的房間,卻再沒有聽見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也沒有那種近乎壓迫的氣場在門口傳來。
甚至這樣的平靜,一直持續到張姨上來叫她用晚餐,以往,葉展眉都是在樓上用的,這次卻下來了。
因爲,張姨說:言止沒有回來。
而言止,便是在用餐的時候回來的,腳步似乎有些蹣跚,敲門的聲音很大。
張姨去開的門。
葉展眉坐在餐廳,只覺得身體有些僵硬,味同嚼蠟。卻還是故作平靜的坐在那裏。
“葉展眉”身後,有陣陣酒香傳來。
去應酬了吧,葉展眉安靜想着,沒有迴應,放下碗筷,起身便要朝樓上走去。
“葉展眉”手腕,卻被人抓住,言止很用力,指間微顫。
“放開”葉展眉輕聲說着。
“我不放。”言止眯了眯眼睛,旋即想到了什麼,“葉展眉,我給你看樣東西。”他說着,步履維艱的上樓,直接將她帶到了主臥。
他很早就想要這麼做了,可是,卻怯了。
言止自己都不敢想象,他會害怕,害怕這個女人的拒絕。而今,竟只有藉着酒意
主臥門被人大力撞開。
熟悉的味道傳來,葉展眉竟感覺有一種時過境遷的感覺。
“我沒動過這裏”言止看着眼前的女人,“還有,葉展眉,還有這個”他說着,從一旁的牀頭櫃,拿出一張紙,“這份協議,不作數的,葉展眉”
協議,正是五年前,那份已經皺巴的不能再皺巴的離婚協議。
葉展眉看着言止的動作,心底突然有些惱怒起來:“言止,你究竟想做什麼”她看不懂這個男人,但是也不想費盡心思的去猜測他到底想怎樣了
那太累了
言止的臉色似乎蒼白了一瞬,良久,他看着葉展眉,擠出一抹笑容:“葉展眉,回來吧”
“我已經在這裏了。”
“不是,”言止驀然有些急躁,“葉展眉,不是回到這裏,是這裏”他說着,伸手,拍着自己心臟的位置。
葉展眉一滯,生生轉過頭去,她抿脣:“言止,我的心都不在你這兒了,你以爲你把我留下有什麼用嗎”
聽聞此言,言止有一種被鈍物擊中的感覺。
他竟無法剋制自己的焦躁:“你的心明明一直在我這裏的,葉展眉,你吧它弄到哪兒去了”
他的聲音,帶着些含糊。
也許真的有些微醺吧,葉展眉眯了眯眼睛:“你喝醉了。”而後,她便要轉身。
“你的心呢葉展眉”言止卻突然抓住了她,“把它還給我。”幼稚的,像個小孩子一般。
葉展眉靜靜的看着他,良久輕輕笑了笑:“言止,我們現在怎麼走,都只有死路一條,不管糾纏多久,都會走到這一步的,你何必呢”
何必呢
苦苦的糾纏,不如痛快的放手。“你是不是因爲溫水音不高興”言止的表情,驀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原本抓着她手腕的手,變成了輕輕抓着她的衣袖,“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機場,這幾年的時間,我沒有和她發生過任何事情
,她只是生病了,我讓人幫忙安排的醫院而已,我也沒有動過別的女人”
那副神情,再也不是之前高高在上的言氏總裁。
他真的醉了。
葉展眉搖搖頭,伸手,想要將他的手拿開。
“葉展眉”言止卻已經飛快換了一隻手,“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
“那麼,不要派人監督我。”
“你會離開嗎”
“會。”
“那就不行啊,葉展眉”言止輕輕開口,他起身,走到葉展眉面前,聲線逐漸變得茫然,“你爲什麼,總想着離開”說到後來,竟有一股嗜血的味道。
葉展眉心中一慌,想要後退,言止卻在她後退的瞬間,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脣,已經重重壓在。
不是吻,而是啃噬,重重啃噬着她的脣角,恨不得將她拆喫下肚一般的兇狠。
“言止”葉展眉劇烈的反抗,換來的卻只有更加用力的壓制。
她後退,他前進,她躲避,他攻擊。
不過片刻,二人竟像是打了一場毫無準備的仗一般,說不出的疲憊。
“啪”襯衫前的鈕釦,崩落在地。
葉展眉幾乎立刻感覺肩頭一陣涼意,而後,一片寂靜。
詭異的死寂。
言止眼中的醉意,像是瞬間消失一般,他死死盯着女人的肩頭,眼神赤紅,“這是什麼葉展眉”
葉展眉猛地反應過來,拉過襯衫想要掩蓋,卻已經晚了。
襯衫,已經被人拉下,唯有一件內襯與內衣。
言止輕而易舉將女人翻倒在牀,大手掀開她的內襯。
光裸的後背,從肩頭到腰窩處,一條近四十公分猙獰的傷疤趴在那裏,宣告着女人曾經經歷了什麼。
言止一直記得這個女人的後背,象牙白瓷般的皮膚,光滑的沒有一絲疤痕,明明那個時候不喜歡葉展眉的,卻每每被她身上的那股莫名的柔和吸引。
想來,那時他其實已經沉淪。而現在那一條疤橫亙在那裏,提醒着他,他究竟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