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喬知安抱上了輪椅,晏霆淵找了一個輕而保暖的毛毯爲她蓋上。
推着她從後門出了醫院,晏霆淵抱着她上了車,司機將輪椅摺疊放在了後備箱。
“要去哪直接告訴司機。”
“陵墓,我帶你去見見我媽咪,她肯定會很喜歡你的。”
晏霆淵揉了揉喬知安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腿放在了車座上。
“我想買一捧花。”
“母親她喜歡什麼花?”
“媽咪她最喜歡玫瑰,要最紅最豔麗,綻放的最美的玫瑰。”喬知安笑着說道,晏霆淵卻從中看到了無限的悲慼。
司機將車停在了花店門口,從後備箱裏取出了輪椅,才爲晏霆淵打開車門。
晏霆淵抱着喬知安下了車,將她溫柔的放在輪椅上,似乎不管多少次,都會不厭其煩的甘心重複。
推着喬知安到了花店,喬知安看了很多玫瑰心中都不滿意,好在這一條街都是花店,晏霆淵推着她一家店一家店的去找。
找能讓喬知安滿意的玫瑰花。
一直走了十家店,喬知安失落的說道,“我讓你陪我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你肯定會不開心吧。”
不等晏霆淵回答,喬知安接着說道,“不如隨便買一束吧,前面也沒有幾家了。”
晏霆淵推着喬知安,臉上微笑依舊,只見他淡淡的說道,“如果在這裏買不到,我就帶你去別的花店,如果還是買不到,我就帶你去找玫瑰花海,總會有你想要的,配得上母親的。”
喬知安擡起頭,看着晏霆淵堅毅的臉龐,讓她不由有些安心。
晏霆淵推着她走到花店,花店比之前去的店小了很多,但是裏面的花品種倒是很齊全,裏面坐着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打扮的花裏胡哨,紮在花堆裏都找不到人的那種。
“需要什麼?”男人頭都不擡的問道。
喬知安看着四周,並沒有自己能看的中的花束,這不由讓她有些失望。
見沒人理會他,男人擡起眼,“需要什麼,我可以給你們介紹。”
喬知安將視線從玫瑰花上抽了回來,對晏霆淵搖了搖頭。
正在兩個人準備走的時候,那男人突然站起身,“等一下。”
喬知安扭過頭看着男人,等待他後面的話。
“想要玫瑰?”
“嗯。”喬知安對此有些詫異,沒想到那男人一下就道出了她心中所想。
“跟我來。”男人掀開一個深藍色的簾布走了進去。
喬知安看了一眼晏霆淵,似乎在徵求他的同意。
晏霆淵勾了勾嘴角,對那個男人產生了些許興趣,“走吧。”
晏霆淵推着喬知安走進了簾布,才發現原來這個店裏別有洞天。
“聞你們一身雜亂的花香,應該是從街頭走到了街尾,那就說明你們十分難搞,玫瑰都在那一塊,你們自己去挑,挑好了告訴我,我替你們剪枝去刺。”
說完那個男人就走了出去,似乎根本就不擔心他們兩個在裏面胡作非爲。
兩個人相視一眼,喬知安笑着說道,“這個老闆真信任我們。”
“這不是信任,我裏面有監控,毀一束花一千。”老闆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喬知安吐了吐舌頭,偷偷對晏霆淵說道,“這個老闆可真小氣。”
“我是能聽到的。”
晏霆淵笑着推喬知安去了玫瑰叢,期間喬知安和那老闆你一言我一語,拌嘴拌的厲害。
喬知安看着入眼紅彤彤一片的玫瑰叢,只覺得眼花繚亂,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選出最合適的玫瑰。
“霆淵,我該怎麼選?”
“我來幫你。”
兩個挑着玫瑰,一直挑了近一個小時才挑出一個綻放的最爲豔麗的玫瑰。
等到老闆走過來要爲他們剪的時候,“你們就賣一個?”
“本來是準備買一束,但是實在是挑不出來。”
“你們要送給誰?”老闆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你們應該是情侶吧,難不成光明正大的出軌?”
說完老闆就被晏霆淵瞪了一下。
喬知安則是直接笑了出來,“我送給我媽咪,她生前最喜歡玫瑰花了。”
“哦,送給阿姨啊,阿姨應該是個大美人,畢竟她女兒長得這麼漂亮。”老闆說着就要去剪那朵玫瑰花,但是總覺得喬知安剛纔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你說生前?”
“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老闆扶着玫瑰的枝子,直接將它剪了下來,只是…
“你好像剪錯了老闆。”
老闆拿着那玫瑰站起身,“我沒剪錯,就是這朵。”
喬知安看着還處於襁褓中的花蕾,那玫瑰明明就是含苞待放的狀態,沒有張力沒有豔麗,“我要的是它身旁的那朵。”
“如果你是要送給愛人,你可以送那朵垂暮之花,但是如果是送給已逝的阿姨…”老闆沒有將枝子上的刺拔掉,而是直接將它小心的包裝了起來,不讓它的鋒芒傷害到別人。
“這朵花開的比較晚,一直處於這種狀態,相對應的,它凋謝的也比較晚,花沒有開的最爲綻放之時,只是在這個季節,在這一天你看到的是最美的它,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明天的它可能就會開始衰敗。”
將手中的玫瑰放在了喬知安的腿上,上面還帶着點點水珠,看上去也是無比嬌豔,“這朵花有無盡可能性,在送到你媽咪手中的時候,它可能是綻放的最美的時候。”
喬知安看着腿上的玫瑰,“就要這朵吧,媽咪會喜歡的。”
就這樣三個人走了出去,晏霆淵在拿出錢包要付錢的時候,那男人將計算機放在晏霆淵面前,“總共三百,謝謝消費。”
晏霆淵拿出了五百塊錢放在桌子上,“說的很精彩,你的演出費。”
“謝謝小費,歡迎下次再來。”
喬知安坐在車上看着玫瑰花說道,“是不是有點貴。”
“沒有,給母親的,就要給最好的,如果母親喜歡,我們就把那個種花的人請到家裏種花。”
“可以嗎?”
“當然。”畢竟五百塊錢不能白花啊。
正在開心放錢的男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只是沒多想什麼就繼續託着下巴發呆。
到了墓園,根據喬知安的指引,晏霆淵推着她來到一個墓碑前,墓碑很乾淨,似乎是剛打掃不久,上面放着的菊花也是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