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安溫柔的走到小白身邊,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眯眯的說道,“寶貝兒,媽咪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等我哦”
小白瞥了她一眼,“知道了。”
喬知安拿出一件從未穿過的大衣,將頭髮高高挽在腦後,看上去幹練又迷人。
“走吧。”喬知安打開門,徑直朝樓梯口走去,晏霆淵有一瞬間的錯覺,她的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晏霆淵選了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個茶館,喬知安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興趣,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顧不得那麼多,晏霆淵整理好思緒只想和喬知安坦誠相待。
“喬小姐,我很抱歉,一次又一次打擾你。”晏霆淵表面平靜,語氣中卻帶着一絲無奈。
喬知安面無表情的看着晏霆淵,對他的表現無動於衷,只當是在看戲。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還有事。”
晏霆淵張了張嘴,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五年前,我以爲你,已經不在了。”
喬知安胳膊一抖,茶杯險些掉在地上,“沒錯,五年前的喬知安的確已經死了。”
“對不起”晏霆淵語氣沉重的說道。
提到五年前的事,喬知安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顯然沒有料到晏霆淵會知道她的這段往事。
“你調查我”喬知安顫抖着聲音問道。
“沒有”晏霆淵毫不猶豫的否認,一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喬知安。
喬知安不耐煩的動了動身子,明顯不想再繼續聽下去,晏霆淵心一沉,將埋藏在心裏多年的祕密抖了出來。
“五年前的人,是我”
“啪”
桌角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發出尖銳的聲音。
喬知安低頭看了看腳邊的水漬,心頭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渾身抖得厲害。
“那天我被人下了藥,陰差陽錯之下對你我當時承諾過會娶你,當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出車禍離世了。”
晏霆淵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只不過帶着滿滿的愧疚和自責,“我不知道你這五年經歷了什麼,你能回來我很高興,我說過會補償你”
喬知安始終呆呆的看着腳下,沒有力氣擡起頭來,渾身從頭涼到尾。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晏霆淵說完最後一句話,擡眼看了看喬知安,沒有意料之中的責備與控訴,喬知安平靜的有些可怕。
“嘀嗒嘀嗒”
廳前的大掛鐘發出規矩而清脆的聲音,喬知安雙臂全麻,感受不到一點知覺。思緒飄到五年前那個絕望的夜晚,她很想開口問一問晏霆淵是不是在騙她,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的安靜讓晏霆淵慌了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進行下去。
“怎麼會是你怎麼可以是你”
許久,喬知安嘴脣微張,小聲的喃喃道。
這段時間以來的困惑瞬間得到了答案,喬知安終於知道晏霆淵最近的反常是爲了什麼,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一直以來喬知安內心深處都想找到那個毀她一生的罪魁禍首,本以爲自己找到他以後會恨不得殺了他,卻沒有想到上天給她開了這樣大的一個玩笑。
“說完了嗎”
喬知安微微擡了擡頭,晏霆淵依舊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然而她聲音裏的苦澀卻絲毫掩藏不住。
兩人面對面坐在靠窗的位置,寒風蕭瑟街道上空蕩蕩的偶爾有幾個人影,其中一個在馬路對面站了許久,正是祁思思。
祁思思戴着一條厚厚的圍巾,遮住了大半個臉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凌亂的髮絲貼在臉上,視線落在喬知安身上就沒有再離開過。
“搶走我哥的人,都得死”
祁思思彷彿魔怔了一般,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雙手插在口袋裏緩緩走進了這座茶館。
喬知安總算明白了晏霆淵的意思,說來說去也無非是想要彌補曾經的過錯。
“補償怎麼補償娶我嗎”
喬知安突然擡頭望着晏霆淵的眼睛,冷笑着問道。
“不行”
晏霆淵整顆心一顫,毫不猶豫的說道。沒想到她會提出來這樣的問題,也正是他最擔心的一面。
“晏霆淵,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補償,只希望我們今後永遠不要再見面”
喬知安雙手撐着桌子站起來,語氣聽起來強硬幹脆,實際上整個人已經暈暈乎乎的難以站穩。晏霆淵以爲她是因爲自己的話而生氣,連忙起身扶着她坐下來。
“喬知安你去死吧”
喬知安還沒有坐下來,身後傳來一聲怪異的叫聲,晏霆淵的反應要比喬知安快許多,但還是遲了一步。
儘管晏霆淵敏捷的拉了喬知安一把,祁思思手裏的匕首還是硬生生的紮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去死吧”祁思思毫不留情的將匕首抽出來,再次高高舉起了胳膊。
晏霆淵下意識的去奪她的匕首,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祁思思根本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她的身手和反應能力明顯是特意訓練過。
“滾開”
晏霆淵一手抱着喬知安,狠狠踹在祁思思的肚子上,將她踢出去數米遠。
“有,有毒”喬知安只覺得有萬千只螞蟻在啃食她的胳膊,半邊身子又癢又麻,很快兩隻眼睛便看不清東西。
“你說什麼”
晏霆淵將喬知安平放在沙發上,見她滿頭大汗卻不停的打着哆嗦,恨不得立刻將祁思思千刀萬剮。
祁思思趴在地上,彷彿五臟六腑都已經裂開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咔”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晏霆淵身子一凜,立刻趴下去覆在喬知安身上。
“嘭”
一直呆在車裏的白少州聽到槍聲,頭皮一麻立刻從車上跳了下來。
“淵”等白少州到的時候,晏霆淵的意識已經變得模糊,祁思思那一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後背上,而喬知安也早已經失去了知覺。
白少州血涌心頭,如一頭爆發的野獸,狠狠踹了祁思思兩腳。
“你找死”
顧不上教訓祁思思,白少州以最快的速度將兩人送到了醫院,並且派人封鎖了那棟茶樓,消息卻還是不脛而走。
“鈴鈴鈴”宮明雅正躺在牀上愜意的敷着面膜,片刻的寧靜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給打破。
“誰啊”宮明雅皺了皺眉,語氣帶着微微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