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菲菲的問題，藍蝶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忽然之間就覺得，這女孩其實也是挺可憐的。
不管有多努力，到頭來，也不過是個替身。
她只是沒想到，七爺對顧非衣的執念，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
“如果是替身，你還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嗎？”她忽然問道。
季菲菲咬着脣，眼睛已經紅了：“這麼說，我真的只是個替身？你說，到底是誰的替身？”
藍蝶兒沒有說話，她是不是替身，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什麼都沒說。
七爺的事，輪不到她來多嘴。
季菲菲依舊不依不饒，眼淚真的滑下來了：“藍蝶兒，求求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的替身？是誰？”
藍蝶兒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看電視。
她說了，七爺的事情，真的輪不到她來多嘴。
“藍蝶兒……”季菲菲眼尖，看到和火狼一起下樓的戰七焰，立即從沙發上跳下去，奔向他。
“七爺！”
她揪住戰七焰的袖子，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七爺，我真的是某個人的替身嗎？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藍蝶兒心頭一慌，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膽子這麼大，直接跑去找戰七焰。
可是，她現在這樣找七爺，難道不是在說，這些話都是她說的嗎？
她什麼時候說過？是她自己問的！
戰七焰的臉色果然一瞬間沉了下去，視線越過季菲菲，投向坐在沙發上的藍蝶兒。
藍蝶兒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她這算不算……被坑了？
但，季菲菲哭成這樣，看起來是真的很傷心，也不像是故意在坑她。
誤會，有點深啊……
“七爺，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我是不是長得很像你以前喜歡的女孩？”
季菲菲揪住他的袖子，哭得梨花帶淚的：“我真的只是個替身嗎？難道，你一點都沒喜歡過我？”
“我說過喜歡你嗎？”戰七焰臉色不善，語氣頓時冷沉了下去。
季菲菲呼吸一滯，差點就暈過去了。
戰七焰冷冰冰的目光，依舊落在藍蝶兒的身上。
藍蝶兒只好站了起來，走到他們跟前，淺吐了一口氣：“如果我說，這些話不是我說的，你也不會相信了，是不是？”
戰七焰不說話，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藍蝶兒有種想笑的衝動，明知道他對自己的信任也就只有那麼一點點，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因爲他昨天晚上跟自己說的話，因爲他說什麼想讓她懷孕，所以，便以爲他們的關係好起來了嗎？
事實上，他們也就只是牀伴的關係，談什麼好不好的？
她收回看戰七焰的目光，轉而看着火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已經和他們約好了。”火狼有點搞不懂現在算是什麼情況。
不過，季菲菲在這裏哭，他看着也有點煩。
最不喜歡這種哭哭啼啼的小丫頭，要哭可以，和戰七焰關起門來哭，他也管不着。
但，在外人面前也因爲這些那女私事哭成這樣，難道沒有人教過她，什麼叫禮儀嗎？
說句不好聽，已經二十二歲的人了，並不是什麼小孩子。
不是火狼對人要求太高，沒有同情心，實在是……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藍蝶兒，再看季菲菲，真的有一種，想要一腳將季菲菲踹出去的衝動。
咳，想法好像有點野蠻了，罪過罪過。
“我們先出去吧。”他看了藍蝶兒一眼。
藍蝶兒脣角勾起一彎微笑，挽上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往門外走去。
出了麼，火狼才笑着說：“看起來，像是你欺負了人家小丫頭的意思？”
“她比我還大，你說她是小丫頭，那我是什麼？”藍蝶兒嘟噥起小嘴。
“可她哭成那樣，我會以爲她只是個三歲的小孩……不，成年人的身體，三歲的智商。”
“咳，你還真損。”藍蝶兒終於真的笑了。
成年人的身體，三歲的智商，好吧，其實不一定是這樣，但是看起來，卻真的很煩。
助理將車子開了過來，火狼給她將車門打開，藍蝶兒跨了上去。
因爲戰七焰他們還沒有出來，火狼也不好先離開，只好站在車門邊，和藍蝶兒一起等。
終於，看到兩人出來了。
戰七焰一臉寒霜，季菲菲走在他的身後，低垂腦袋，偷偷在抹眼淚。
“看樣子是和好了。”火狼聳了聳肩，“那個小丫頭一定是這麼說的，就算是替身，我也願意跟在你身邊。”
“呵，你怎麼這麼有經驗？經歷過？”
“不，只是認識過一個和她有點像的豪門千金，我感覺她們這一類的人，應該都差不多，連說的話都差不多。”
藍蝶兒盯着他的臉，淺笑：“看樣子，以前肯定沒少被那千金坑過。”
“嗯，被坑的很慘，坑的命都快沒了。”
火狼這話，也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但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點感慨，不過，也就只是一點點而已。
他已經放下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用開玩笑的方式，說起來這樣的事。
藍蝶兒忽然握了握他的手，擡頭對上他的目光，她一臉認真。
“不是每個豪門千金都是這樣的，我也認識一兩個豪門千金，她們都很真誠，一點都不虛僞。”
真的，不是每一個，都這樣。
火狼動了下脣，好像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只是點點頭，笑：“嗯，不是每個豪門千金，都這樣。”
回頭看了眼，他才道：“走吧，他們要上車了。”
給藍蝶兒關上車門之後，火狼才走到另一邊，和戰七焰打了個招呼，便上去了。
戰七焰依舊不說話，自己上了車，藍天給他將車門關上。
這纔看着依舊在抹眼淚的季菲菲，淡淡道：“季小姐，如果身體不舒服，不如讓我安排人，送你回東方國際吧。”
“不，我沒有不舒服，真的……真的沒有不舒服。”
季菲菲的話到了最後，便沙啞得幾乎出不了口了。
她用力抹了一把眼淚，好像很堅強地，想要將眼淚擦乾的樣子。這倔強的小模樣，原來是該讓男人心疼的，可現在，藍天看着，卻只覺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