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認出來，藍蝶兒也不準備否認，反正她現在已經退出娛樂圈，一個過氣明星，她身上的娛樂性新聞並沒什麼價值。
所以，不會有記者什麼的，來挖她的料。
“你和七爺一起來的？”季尚風想先弄清楚，她是不是戰七焰的女人。
在商言商，戰七焰的女人，他暫時還不敢惹，七爺畢竟是商業上的巨頭。
藍蝶兒淡然一笑，挑眉看他：“怎麼？跟着七爺一起來的女人，你就不敢碰了？”
她沒有要他的飲料，倒是從路過的侍應的托盤裏，要了一杯紅酒，淺嘗了起來。
這幾年跟在戰七焰的身邊，對各種紅酒都有了一點點的研究，偶爾一兩杯，對她來說沒有什麼。
季尚風被她的話激了激，是有那麼點不服氣，不過，他以淺笑掩飾。
“第七集團和我們季氏一直都有合作，合作的項目還很大，如無必要，我當然不想和七爺起衝突。”
“你沒看到他已經有了新目標了嗎？就算我是跟着他來的，也不過是個過氣的舊人。”
“你在意嗎？”季尚風這會心情好了。
這女人，簡簡單單幾句話而已，就能讓人一會生氣一會高興的，整個實在是撩人。
“我當然在意呀，沒了七爺這顆搖錢樹，到哪裏再找一顆？”
她放下空杯子，又接過來一杯，淺嘗。
“但是我看你在意的，不是他的錢，而是，他的人。”
季尚風側頭，和他一起看向舞池裏。
舞池裏，戰七焰摟着他最小的妹妹，盯着他妹妹的臉，看的失了神。
“菲菲和你完全不是一種類型，她是那麼的羞澀，七爺的口味怎麼跨度這麼大？”
藍蝶兒沒有去看他們，好像有點在逃避什麼。
但凡和顧非衣有點關係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都能輕易吸引七爺。
這一點，別人不知道，她陪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還能不清楚嗎？
好不容易看到個和顧非衣有那麼點像的女孩，雖然也不是特別像，只是有些角度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顧非衣的氣息。
碰到了，七爺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戰七焰這種表現，習慣了就好，沒什麼的。
不過，這次見他看季菲菲的眼神，確實有點……不一樣。
“看來今晚七爺不會有空陪你，要不，我陪陪你怎麼樣？”
季尚風見她眉目含笑，但卻笑得那麼冰冷，他立即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別誤會。”
“不是哪個意思？”藍蝶兒端起酒杯，淡淡看他一眼。
自己一個賣身的，其實，真的沒什麼好在意的。
只是今晚的酒，好像，有那麼點不是滋味。
寂寞空虛冷，誰不是？有人陪着，自然是好的。
“我只是說，今晚，七爺可能沒空送你回去了，我送你怎麼樣？”
藍蝶兒的視線裏，映着那兩個摟在一起的人，終於，她放下第三隻杯子，看着他，歡愉一笑：“好啊。”
他們沒有回公寓，藍蝶兒讓季尚風將她送到某家酒店前，就自己離開了。
季尚風還算是紳士，並沒有爲難。
藍蝶兒進了酒店，找了個洗手間，沒多久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張臉。
一張很普通，雀斑滿布的臉。
走到不遠處的服裝店買了一套廉價衣服，她換上就直接走人了，打了車，到了醫院。
外婆這幾年，早就喜歡了藍蝶兒這種打扮，看到滿臉雀斑的蝶兒，一點都不驚訝。
“已經這麼晚了，怎麼來看外婆？”
“就是想外婆了，來看看你，我等會就走。”今晚特別想外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蝶兒，你喝酒了？”聞到她身上的酒氣，外婆頓時沉了臉，“蝶兒，一個好姑娘，不能隨隨便便在外頭喝酒，萬一喝醉了遇到壞人怎麼辦？”
“我知道，外婆，我不是隨便在外頭喝酒，今晚是我們學校的畢業前夕宴會。”
藍蝶兒摟着外婆，只有回到外婆的身邊，才覺得自己終於不再是一個人。
“外婆，我很快就畢業了，等我找到好的工作，穩定了下來之後，我再接你出院，和你住一起。”
“你現在不是已經有很好的工作了嗎？”雖然是兼職，看是看她賺的錢一點都不少。
連她的醫藥費都能付，真的很了不起了。
“嗯，現在是挺好，不過，我想要更好呀，要不然，怎麼給外婆更好的生活？”
外婆很快就讓她哄得高高興興的，有這麼乖巧的外孫女，還能祈求什麼呢？
那天晚上藍蝶兒回到風雅名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刷卡進門，看門的保安衝她笑着打招呼，藍蝶兒也笑着迴應。
還記得三年多前，她剛搬進來的時候，每次出入，保安們都像是防賊一樣盯着她。
畢竟，能進出這裏的全都是有錢人，不說開什麼車，就是穿的衣服拿的包包，絕對都是頂級品牌。
而她，經常都是自己走路回來，應該是坐公交車，下站之後走回來的。
身上穿的就算不是地攤貨，也是很便宜的衣服，再加上長得那麼醜，大家實在都不敢相信她是住在這裏的人。
但，三年多就這樣過去了，人家確實在這裏住得好好的，所以，都習慣成自然了。
藍蝶兒回到公寓，公寓裏果然是黑燈瞎火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走的時候只是給戰七焰發了條信息，畢竟他那時候確實忙，身邊有個季菲菲，還要和一些商業上的朋友聊天。
她那條信息，他大概還沒有看過。
洗過澡看了會書，看着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蝶兒才倒在牀上，睡覺。
想着今晚也會和過去一樣，自己一個人過，可沒想到，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忽然一重，有什麼人壓上來了。
“唔……”在夢中被驚醒的藍蝶兒嚇得想要呼救，還以爲是壞人。
可在他低頭咬上她肩頭那一刻，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只是今晚，男人特別瘋狂，似乎心情不怎麼好那般。
很野蠻，很暴躁，用他獨特而讓人害怕的方式，宣泄他的壞情緒。他身上一股濃郁的酒氣，今晚，好像喝了不少……